“凤修。”太后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隐含谴责意味,“你这是什么意思?”
苍凤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拂了拂袍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在庭院里唯一还空着的雕椅旁,却并不坐下,只淡淡道:“九年前,太后在皇上龙袍上抹上的药,是从何处得到的?”
漫不经心的第一句话,就让太后和霍太妃瞬间齐齐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太后脸色难看,腾的站起了身,眼底有藏不住的惊慌,“凤修……你说的话,哀家怎么听不懂?哀家是皇上的母后,为什么要在皇上的龙袍上下药?你、你在开哪门子的玩笑?”
苍凤修轻笑一声,笑意温润,却无法掩饰眼底的无情与冰冷,“太后尽可以否认,不过,本王如果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又岂会请你过来问话?”
太后闻言,霎时脸色苍白若纸。
霍太妃亦是开始坐立难安,不动声色地开始深呼吸,企图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与恐惧。
对,恐惧。
在皇帝的龙袍上下药一事,是她与太后联手的杰作,苍凤修如果不是已经笃定了她也脱不了干系,断然不可能把他们一起请过来——宫里谁都知道,霍太妃与太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从没有过交集。
虽是坐着,但是比起负手站在她们面前的苍凤修,太后和霍太妃此刻心里真如热锅上的蚂蚁,面临着即将窒息的危险,偏偏除了否认,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幼稚的谎言,在眼前这位权倾天下的摄政王面前,简直比三岁孩子做了坏事之后的抵赖更加可笑。
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后慢慢摇头,“凤修,哀家这些年深居简出,潜心修佛,从不曾妄想过母凭子贵手掌大权,也从来不曾在皇上面前要求过什么,你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是打算直接致我于死地吗?可是即便我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如果皇上要收回政权,群臣大多是会支持他的,哀家不过一介后宫女子,对皇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太后。”苍凤修平静地打断她似是而非的长篇大论,眉宇间泛着清冷的光泽,“本王与皇上之间的事情,无需你操心,也牵扯不到你的身上,你只要告诉本王,九年前下在皇上龙袍上的药,是从何处得到?本王耐性有限,还请太后不要轻易挑战。”
顿了顿,他淡笑,“本王手段狠辣,太后和霍太妃都亲眼见识过,本王没必要多说——一盏茶的功夫,本王如果得不得想要的答案,本王这座府邸,大概就是两位的葬身之处了。”
“凤修,你敢?!”太后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瞪着苍凤修清雅无双却淡漠无情的面容,“你当真要与皇上决裂吗?凤修,你该知道,你敢动哀家一下,皇上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是吗?”苍凤修清冷勾唇,“本王倒是真想知道,皇上的底线在哪里。”
太后闻言,砰地跌一声坐在椅子上,脸色颓然。
霍太妃握紧了手,银牙暗咬,却始终隐忍着一声未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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