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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半,灯光迷离的夜店里,依然人声鼎沸。
秦洁扭着妖娆性感的身躯与其中一名身穿着皮裤的年轻男子正在舞池中热舞着,两具修长的身体在喧闹的音乐声中紧贴着,越来越紧,一直到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间隙。
周围的男男女女将他们围在中间起哄起来,动作越来越H,口哨声及起哄声也就越大。
女人双手紧紧拥抱着男人的后背,跳了许久的她有些累了,香汗淋淳地将脸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身上,胸部挤着男人的胸膛,发出一声可有可无的叹息。
“我们离开吧?”男人俯下身子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道。
“好。”秦洁应道,双眼迷离。
于是,两人紧紧拥着穿过沸腾的人群正欲离开,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声闹哄哄的尖叫——
“警察临检,请配合!”
等秦洁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已经被押上了警车往警察局而去。
她想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喝了太多酒的脑袋却昏昏沉沉的,她甩了甩头,头却更晕了。
“警、警察先生——”她虚弱地开口,却被对面满脸严肃的警察给喝了回去——
“给我安静一点。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
她真的有些吓住了。
这是秦洁第二次在深夜入警局了,好巧不巧又碰上到了她第一次进来时值班审讯的警员。
那位警员对她也是有印象的,为了不出差错,他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给顶头上司汇报此事。
这一次,岑旭森没有亲自来接她,而是派了律师过来。
当那位帮她与岑旭森办理结婚事项的律师推门而入时,秦洁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很快地办好了保释手续,坐在律师的车里,秦洁抹了抹脸小心地问道:“旭森呢?”
“岑先生在家里等您。”
律师公事公办的态度道。
一听到律师这么说,秦洁整个人都嫣了下来,一股凉意从心底涌出,很快地整个人都凉透了,她好像看得到自己将有着如何凄凉的下场。
回到那间公寓,岑旭森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烟,她努力地压抑心中的不安,小步地朝他走去——
“旭、旭森——”她语音刚落,正在抽烟的男人忽地转身过来,在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男人厚重的巴掌已经甩了过来,那股力道重得,让她整个人直接甩到了沙发边上。
白晰的脸蛋上五个明显的指印立刻清晰可见,一边的嘴角已经被打破出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要命——
“你打我?”秦洁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她知道岑旭森一向都不是什么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男人,但是她没料到他会对她出手这么的凶狠,打得她现在两只耳朵还嗡嗡作响。
那一巴掌足以说明他对她,压根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意。
就算有,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岑旭森冷笑一声,直接将手中未燃尽的烟扔到地上,精致的皮鞋踩了两脚,几大步走过来,将搁在桌上的牛皮纸袋取过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撒到她头上——
当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从眼前滑落时,秦洁整个人完全瘫软在地上,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些照片里,有她与一群男人喝酒跳舞、打情骂俏的情景,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她一脸享受样地吸毒及与其它男人上床的照片——
“怎么?我是不是应该再打几巴掌让你好好清醒一下?”
岑旭森冷笑着在沙发上坐下来,为自己重新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着,胸口因为怒意未平而上上下下起伏着。
他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秦洁会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
他真的不该跟她结婚的,不该给她这样的机会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堕落了!
“你跟踪我?”
不知过了多久,秦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眼里却已经是一片死灰。
他不是已经压根不在乎她,不管她了吗?那这些照片不是他找人跟踪她,就是有心人故意害她的。
如果可以,她宁可选择是第一个原因,至少证明他大概对她还有一点点不舍的吧?
若是他真的有不舍,那她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
“我用得着跟踪你吗?”岑旭森不屑地吐出烟圈冷声道,“秦洁,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只要你安安份份地呆在家里不给我惹事,岑太太这个名称我不介意让你继续用,可是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不过冷落你一阵子,你就不甘寂寞地出去喝酒找男人,还吸毒,你可真行啊!如何,这阵子玩得很开心吧?”
“旭森,我、我——”秦洁抬起脸想解释些什么,岑旭森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不必再解释了,我不想听。不管你有什么任何理由都与我无关了。”
机会他已经给过她,是她自己不珍惜。
既然是她自己选择了那样的生活方式,那他绝对会成全她的。
“什么意思?”秦洁一愣,随后马上意识到他说出那句‘与我无关’是什么意思了。
纵然在从警局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次,大概真的是要玩琓完了。
她真的毁了自己了!
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还是慌了,乱了——
前所未有的慌乱不已让她顾不上还有律师站在一边,从地上爬过来,可怜兮兮地直接抓住他的裤脚哀声请求——
“旭森,不要这样对我,你不能不要我。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不管的。我不是有意要去吸毒的,我是被人陷害的,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求你了——”她哀哀地说着说着,忽然情绪崩溃地大哭出来。
哭得偌大的房间里都在回荡着——
到夜店喝醉解闷,甚至与那些男人调情聊天,她一直都游刃有余的,她只是寂寞无聊,但是她还不想被人摘掉岑太太的称呼,所以,最初,她与那些男人真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可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某天晚上,在某个男人递给她的酒里,她被人算计了,不但因此染上毒瘾,甚至在意识迷糊的情况之下跟他发生了关系,甚至被他拍了照片。
她不是没有后悔过的,也发誓再也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只是,每天晚上回到冷冷清清的家,她就有一种快要发疯的感觉!
酒精与毒瘾还有寂寞让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于是继续沉溺!继续跟那个男人,甚至更多的男人在一起玩。
在某种程度上,真的算是彻底堕落了!
反正岑旭森也不再管她了,也就无所谓了。
但没料到,其实她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于是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机会跟她摊牌了。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的目的,在达成之后忽然又失去,她怎么能甘心?
只是,再多的不甘心,她又能如何?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还有什么筹码?还能再挽回什么?
绝望了,除了绝望,她不知道还剩下些什么?
“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忍得住寂寞没人陷害得了你。”
如果一个女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还想要谁来怜惜呢?
如今她再哭得再可怜也不能挑起男人的怜惜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对她完完全全地没有任何感情。
“旭森,不要扔下我。我发誓,我会改,我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了,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纵然,她在这个时候求情已经没有用,可是,做总比不做好吧?
岑旭森不耐烦地一脚推开她,“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鬼模样?被人家知道我岑旭森娶了这样一个女人要丢我岑家多少面子?”
他前所未有的后悔,当初不该因为前妻的一句话而给了她这个机会。
他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的,结果是她比他预期中的差得太多了!
与之前的秦洁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幸好,他自己留有有一手的。
“我不会再给我丢脸了,旭森,求你——”被人踢开的秦洁又爬了过来。
这一次,岑旭森没有踢开她,而是示意律师过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律师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走过来,递给岑旭森,岑旭森直接扔到脚边的女人身上——
“这是这间公寓的产权证,已经过户到你名下,还有五百万的瑞士银行本票,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冷静地说完后,岑旭森再次推开她起身。
秦洁看着扔在地上的文件,过了好久没有回过神,一直到岑旭森与律师就要走出门时,她才回过神来。
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朝他们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着:“岑旭森,你站住。就算你要跟我离婚,以后每个月还要付给我赡养费的。”
出于对妇儒的保护,从结婚之日起,丈夫就有给妻子赡养费的责任与义务,不管妻子是否有职业与收入,夫妻离婚之后,丈夫仍要支付赡养费给前妻,一直到前妻再婚为止。
而且法院在裁定丈夫给予前妻的赡养费数额时,还会从双方的收入能力、财产及其它经济收入来考虑。
岑旭森虽然在与前妻离婚的时候将手中的股权及大部分的个人财产都给了他们,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岑氏集团的挂名董事,每年领的花红有多少,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他休想用一间房子还有500万来敷衍她。
就算,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回转的余地,她也不能就这么被人白白甩了。
岑旭森听了她的话,并不怒,回身,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狼狈女人,再一次为自己当年的眼瞎而懊恼不已——
“秦洁,不要逼我对你做绝了。”岑旭森冷静地道。
“离婚可以,可是赡养费你要付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五百万会不会太少了?”知道自己也无退路的秦洁现在要做的只能是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嫌少?”岑旭森笑了,“当时我给了你三千万,你可以选择出国的,结果你要跟我结婚,好,我满足你的愿望。可是,事实证明,你没有本事坐稳岑太太这个位置。幸好,我给自己留了一手,给你半年的时间做为考察期,结果你连半年都没有熬过去。秦洁,你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半年?什么意思?”秦洁明显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道。
但岑旭森显然不想再提了,转身拉开门走出去,秦洁不甘心地要追上去,却被律师拦住了——
“抱歉,秦小姐,你们的结婚手续我没有去户政机关做登记。”
所以,她一直以为是名正言顺的岑太太,其实只是一场笑话?
岑旭森为了考察她是否适合岑太太的位置,给她画了一大饼?
怪不得当初她问他为什么不需要当事人去登记注册时,他说他的律师来处理就行了。
高兴过头的她,以为以岑家的人脉及能耐做这么一件小事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可事实上,他却没让人办这个手续,让她一个人做了一场豪门富太太的美梦。
现在,梦醒了!
她已经回不到曾经的她!
她已经不知道律师什么时候走的,一个人颓然无力地傻坐在打开的门边,眼神茫然地注视着某一点。
一直到,肚子传来一阵阵抽痛时,她才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
光洁的小腿上那一抹鲜红刺花她的眼——
就像,那一次,她追着岑旭森出去时,故意用力地撞上沙发,撞了好几次,撞到感觉肚子里那个刚形成的生命开始流失才跑出去——
那绝对是一次用生命来做的赌注——
用了孩子的命,还有她的——
若是他不心怜,那个孩子她也不会生下来的。
当然,她也有可能会因为流产大出血而有生命危险!
那一次,她真的以为胜利之神站在她这一边了!
可是,梦总有醒的一天!她甚至算是,让自己毁了自己!
她的豪门富太太梦都做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崩溃瓦解!
那现在,那流出的鲜血又是什么?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当血流越来越多,肚子越来越痛的时候,她只知道,她要去打电话求救,要不然这次她真的会赌掉自己的命!
于是,她咬紧牙关,用最后的力气往屋里爬——
一路爬,一路的血迹——
当她终于拿到电话拨给她妈时,还没有开口说话,手机掉落在地,晕了过去——
——
在家休息了一天后,关闵闵来医院看望过几天就要出国的狐狸精妈,坐在床边看着精神不错的狐狸精妈,心里头却思绪万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若是可以,那个会让人绝望心碎的事实,她也不想告诉她。
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她们还是如以前一样,是一对会咬架会相互挖苦却又亲呢无间的母女。
可是,狐狸精妈,会不会责怪她们的隐瞒?
毕竟,那个人,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而她,是原罪!
以前她对于富豪哥富豪姐来说是原罪,现在对于狐狸精妈来说也是。
纵然,她家的总裁大人早已告诉过她!
任何一个孩子的出生都是没有错的,因为他们没有选择权,错的是大人。
可是,面对狐狸精妈,她心里还是难受不已!
本来她对叶瑶这个人真的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现在依然如此。但也可以了解她心里如此扭曲的原因了。
换作是她,在知道自己的人生被人为的大扭转之后,心里绝对也会不平衡的。
怎么平衡得了?
所以,她才想尽一切办法回归关家,想要拿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我的乖女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光是盯着我的脸看,是不是终于觉得你妈做了手术后更是美艳无双了?”
闵芊芸本来是想打趣情绪很不对劲的女儿的,没料到关闵闵听到那句“我的乖女儿”时,眼眶一红,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就这么哗啦啦地往下掉。
这一哭,可真的些吓到闵芊芸了!
“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伸手替她拭掉脸上的滚烫的泪珠,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很快地,她的两只手沾满了泪水。
最后,关闵闵忍不住地将脸埋进狐狸精妈的怀抱里,不让她再看到自己的眼泪。
看她这样,闵芊芸不是不担心的,以为她与岑致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跟致权吵架了?”她试探地问道。
平时都是两人一起来的,今天却是一个人。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问过她,岑致权呢,她说去公司了。
男人嘛,工作忙很正常的,她也没有想太多的。
但是她现在忽然扑到她怀里哭成这样,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小两口是不是闹矛盾了。
她家闵闵从小到大都不爱哭的,小时候委屈的时候最多就是将自己闷到被窝里不说话,长大了,她更是没心没肺,谁惹她不开心,直接抱一堆乱七八糟的漫画回来看,看到自己笑为止。
可如今忽然抱着她哭成这样,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可是以岑致权的性格,也不可能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了?
关闵闵没法回答,只能摇摇头,不断的摇头,眼泪也没有停下来过。
“那是怎么了?睿睿气你了?”
可这两母子一直都是你虐我一百遍,我待你如初恋啊!
绝无可能闹掰的!
怀里的人儿还是摇头。
闵芊芸无奈了,只能轻拍着她后背安抚着,就像小时候一样,可这样的狐狸精妈却让关闵闵更是心酸难忍,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闵闵,不要哭了,好吗,有什么事情跟妈说啊?你这样哭,妈会担心的!”
“要不我打电话让致权过来?”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不管闵芊芸怎么问,她都是哭着不回应。
闵芊芸只能让她一次哭个够,等哭过了,心情好了,大概就愿意讲了。
不知哭了多久,大概身体的里水份都干了,她才抽抽泣泣地停住。
没有抬脸,她双手紧搂着狐狸精妈的脖子,用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道:“妈……我……我……只……爱你……一个人。”
只有她才是她妈妈,永远的狐狸精妈,那个叶含君,她对她压根没有半点感觉。
她才不会承认她,永远都不会。
闻言,闵芊芸莞尔了,“你这个傻孩子,妈也只爱你一个,好了吧,不哭了吧?”
她们母女俩一向很少有这么腻歪黏糊的,但看到她家女儿忽然哭成这样,她还真是心疼与担心呢!
“要是致权听到你这话,该是要吃醋了。”闵芊芸好笑道,侧过身子抽了纸巾过来,轻声命令道:“抬起头来。”
关闵闵终于抬起一张哭得泪痕斑斑的小脸,任狐狸精妈帮她拭掉脸上的泪珠。
刚擦干,想到以后会不会有可能再也得不到这样的关爱时,泪珠又滚了出来,真是把闵芊芸给吓坏了,语气焦急道:“你这个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能跟我妈说吗?别让妈担心你了,受了委屈只会哭鼻子可真不像我家闵闵哪!”
“妈,我没事。真的没事!”关闵闵吸了吸鼻子,极力地忍住,不让自己再哭鼻子了,要不然以狐狸精妈的精明,真的会看出什么。
她现在只希望她可以养好身体,什么也不用多想!
“没事能哭成这样?”闵芊芸才不相信她呢,这孩子,她一手带大的,还不知道她有几根筋不成?“告诉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闵芊芸的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不就是想到你过几天就要去苏黎世舍不得嘛!”关闵闵将狐狸精妈手里的纸巾拿过来,自己擦掉脸上的泪。
“关闵闵,你是我生的,所以你说谎的时候脸上什么样的表情我会不清楚吗?快点给我说实话。”瞧她说话眼珠子都不敢与她对视,没有隐情才怪。
听到这句话,关小姐心里又是一阵心酸不已!
“我哪有说谎。”她吸了吸鼻子,“我只怕你一去苏黎世,天高皇帝远的,要是富豪爸另外找个狐狸精怎么办?”
“你这个脑子,多想想你跟致权结婚的事情吧。”她伸手戳了戳女儿的小脑袋。
他们两个大人的事情不需要她来操心!
而且她用的什么烂借口啊?
舍不得她去苏黎世才会哭成这样?当年她才18岁,就敢一个人逃到国外六年都没有回来过一趟,哪来的舍不得呢?
更何况她现在有了男人,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担心的事情多了去。
就算她身体需要静养离开,她也不会舍不得到这个程度,哭成这样呢!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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