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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街外。
稽查署人员站在路口疏导,三三两两的商家、住户,谈笑着往外走。
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挤出人群,赫然是被窦佛爷打劫过的毕廉。
他快步跑到一辆房车前,敲了敲车窗:“郑总。”
车窗落下。
郑君祁面色阴冷地看他一眼,“调查清楚了?”
“窦迟兄妹一早去了何家老宅,之后在步行街买了许多女性服饰、糕点,之后进了天水街就没再离开。”
“嗯,忙你的去吧。”
“是。”
房车内。
一侧坐着郑君祁、郑君冕。
对面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是来自北都的赵天临;旁边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手里拄着褐色的蛇头拐杖。
“将窦迟困在此地,我倒要看看那位‘窦佛爷’会不会钻出来。”
郑君冕斜睨一眼说话之人,轻笑出声:“君祁兄,你就不怕窦佛爷再打上门?”
“君冕,中元节那晚,长安秦氏、秦友年可是亲耳听窦迟的妹妹说,窦迟就是窦佛爷。”
郑君祁顿了顿,说:“至于那天坏我家园子,是窦迟借蟠龙珠施展法相神通,至于那数条金龙……”
话音顿住,他看向对面的老人笑了笑,“尚老先生已然辨认,那是鼓花楼的秘术‘桃花妆’所为,跟窦迟有何干系。”
车内一时间无人开口。
赵天临看了眼旁边打瞌睡的老人,说:“君祁,桃溪柳为何会……跟那个窦迟搅和在一起?”
“那晚桃溪柳虽未作介绍,但窦迟兄妹,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灵州福利院,必然不是我等同源。”
郑君祁沉吟片刻,说道:“或许是她故布疑阵,为昨日无忧酒拍卖……”
此时。
有人打开车门上来。
是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男人,圆脸短发、眉宇和善,面貌与曹蕊有几分相像。
他在靠椅坐下,拱了拱手说:“诸位好,金陵、曹健,咱们上次见应该是二十年前了吧。”
诸人见礼后,郑君祁继续说道:“曹健来的刚好,昨晚拍卖时,桃溪柳言说无忧酒是窦佛爷提供,除你曹氏、鼓花楼,可还有旁人能提供此酒?”
“嘿嘿,君祁兄,若问旁的我或许不知,但无忧酒……”
曹健靠在椅背,一手摩挲着下巴说:“曹氏异境五年一开、再三年成酒约5-7坛,我家中与鼓花楼各留一坛,两坛分于同源诸家,剩余存酒方才会拍卖易物……”
说罢,他环顾在场几人,慢声说道:“最后一次成酒是一百二十年前,便是我曹氏三十年前已无存酒,此刻凭空多出几壶。
肯定是鼓花楼留存,或是……”
话音顿住,曹健冷笑道:“私下贪墨!”
话说到这儿,众人皆是面色一沉。
九地同源向来是福祸与共,若是鼓花楼私下留存无忧酒,可算是犯了大过。
尚老先生紧了紧手中拐杖,咳嗽两声说:“莫要私下定论,且等见了鼓花楼主当面问她便是,眼前我等先搞清楚‘窦佛爷’的跟脚。”
说罢,他幽幽叹了口气,浑浊的眸子在四人脸上扫过,“我酆都族人虽少有出世,但许多事还是看得见。”
“无忧酒、无忧酒,除了无忧酒,你等眼中,可还将其他族人看在眼里?何谓同源相亲,你们怕是都已经忘了吧!”
“唐云蔺为曹兄诊病归家,半月前突然身死,你等可有探查?”
“另外,中元节赵氏使‘参毒’构陷鼓花楼,是何人所为?”
尚老先生停住,一手捂住嘴巴剧烈咳嗽,随即哑着嗓子说:“赵天临,可是你大兄授意?”
“不不,我赵氏怎敢加害同源!我……”
坐在对面的郑君冕笑了。
他朝赵天临摆摆手,打断说:“尚老先生,这事儿与我滇川无干。
我父亲认得赵绢霖,索要些许参毒自然会给她,至于作什么用完全不知情,何况我侄儿郑克当日也在楼中……”
尚老爷子斜睨一眼,叹声说道:“罢了,赵氏手眼通天,瞧不上我等几家……”
“不不,这事儿……”
赵天临气得直想骂娘,但他又无力解释。
自鼓花楼得知赵绢霖之事,北都赵氏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人确实是自家的,真特么是黄泥掉裤裆。
他一拳捶在靠背,怒声道:“此事确实是赵绢霖私下所为,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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