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得养活自己。”

“我丈夫很早前就去世了，儿子在五年前外出打猎时发生意外，也死了。现在就剩下我和安琪了。”

“安琪是.....”

“他是我儿子的妻子。”

“哦.....”石头理清了前因后果，“那她为什么不来帮帮您？”

珍妮张了张嘴，揉揉眼睛，随后才说道：“她疯了......”

石头沉默，他抓住珍妮的手，冰凉和温热在两人之间传递。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石头无比歉然的说道，“我想，如果我的妻子死了，我也会疯掉的。”

“不，我的儿子死了，她虽然伤心欲绝，但并没有疯掉，”珍妮露出了更加悲伤的表情，“真正让她疯掉的，是我孙女被人绑走了。”

一瞬间，珍妮感觉石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气场严肃，眼神犀利，似乎能将人看穿。

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啊，对不起，珍妮。”石头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刚刚完全就是侦测到关键词后的应激反应。

犹豫了一下，他问道：“我可以去你的店里看看吗？”

“啊？好，当然可以，请到这边来。”

珍妮惊喜万分，引着石头来到了她家。

这是一件用厚木头搭建而成的小屋，珍妮推开门，热情的请石头进来坐坐。

屋内很昏暗，足足过了三秒，石头才逐渐看清里面的摆设。

房屋空间估计不超过三十个平方，但里面摆了一个灶台、一个洗手池、三个四分之三空的木架、一张小床，床上坐着一个发呆的女人，旁边还有一张快要散架的桌子。

石头看了一圈，视线停留在那张桌子上面。

“剪刀，针线，黑色布块......”

石头把桌上的东西尽收眼底，尤其是那块布，让他感觉十分熟悉。

正当他准备去看个仔细的时候，坐在床上的女人突然站起身，凑到他的面前。

“您看到我的女儿了吗？”

“安琪！”

珍妮手忙脚乱的拉住她，生怕她吓走这冬天里的唯一一个客人。

石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

皮肤粗糙、头发干枯、身材瘦小，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但提到她的女儿时，安琪的眼睛闪闪发光。

石头不忍心看那双眼睛，微微垂眸：“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没有哭，没有喊，没有石头想象中的疯女人撒泼打滚、不依不饶，安琪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只是眼中的光消失不见。

“对不起，先生，她......”珍妮支支吾吾。

“没关系。”虽然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看到安琪这个状态，石头很识趣的没有询问，径直走到桌边，拿起布料仔细查看起来。

“先生，您想买衣服？我不是自夸，年轻时我做的衣服供不应求，这间木屋就是用卖衣服的钱建起来的，您想要什么样的衣服？”

石头没说话，仔细的看了看那块布后，他忽然问道：“你这里，有没有那种黑色的宽檐帽子、黑色三角巾、黑色长风衣？”

为了方便珍妮理解，他特意比了个大致的形状。

珍妮一下子就想了起来：“我这里还真没有，不过两个月前，有个人来到我的店，留下了一些布料，跟我定做了好几套这样的衣服，如果您需要，我想我可以很快做出来。”

“珍妮女士。”

石头无比严肃的盯着她，在她惴惴不安的目光中，凝重的开口：

“接下来的对话，我想只有我们两个比较好。”

.......

从珍妮的小屋出来，太阳已经落山。

石头再三叮嘱珍妮，今天的询问不要向外透露分毫。

找到了线索，石头很开心，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临时落脚点。

这同样是一栋木屋，不过外面涂抹了一些植物和泥的混合物，看起来更加美观和坚固。

这里是001潜伏人员提供的一处安全屋，在来之前，艾迪斯亲自把钥匙转交给了他。

石头按照“三长两短”的频率，敲击了两次后，门被打开。

他闪身进入，开门的人确认外面无人跟踪，关闭了房门。

屋内有两个小房间，石头循着交谈声走进左边的房间。

“副局。”

正在交换线索的五个人起身打招呼。

警卫队升级到警卫局后，石头的职位也水涨船高，担任警卫局副局，主管刑侦方向。

为了完成这个案子，火石把警卫局资历最老的一批刑侦警卫送了过来，由石头亲自带队。

“看来我是最后一个。”

石头坐在首位，关门的人也走了进来，七个人围在一起，不明动物油脂制作的蜡烛正在燃烧，火跳动，忽明忽暗。

“你们的调查有结果吗？”火石问道。

大多数人都摇头，这也是情理之中的结果。不过，还是有两人无意间发现了三家丢失孩子的家庭，但经过旁敲侧击的询问，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等到他们两个说完，火石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这里有一个线索，关于死者衣服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