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公主的驸马定的是孟祭酒之孙,孟斐。
得到这个消息后,丽嫔抓着璇公主的手就哭了,却是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璇儿,你父皇到底是疼你的……”
璇公主没接话。
她曾见过孟斐,是个俊秀不凡的少年,而孟祭酒也是令人尊敬的大儒。
驸马是孟家儿郎,她心中是满意的,但母妃与其说父皇疼她,不如说父皇对她还有几分为人父的责任心。
这样就很好了。
想着那个有过一面之缘,与她年龄相当的少年,璇公主垂眸不语,唇却悄悄弯起。
国子监中,段云朗重重一拍孟斐肩膀:“孟兄,恭喜了!”
孟斐被他拍得呲牙:“段兄,你手劲能不能小点儿?”
段云朗看好友平平静静的样子,突然有些担心,扫扫左右小声问:“孟兄,你难道不乐意?”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少年靠着墙壁,懒洋洋问。
真不乐意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啊,他又不是长乐侯。
长乐侯光棍一个,他有祖父,乱说话会被祖父拿鞋底抽肿的。
“就是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没不高兴,我只是淡定。”
“淡定?”
“是啊,我们不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么,又不意外。”说到这,孟斐突然笑了,“倒是有个好处,祖父终于答应我退学了。”
“啊,那真是恭喜了!”段云朗这声恭喜就更真心了。
家里什么时候给他说亲啊,他也想退学。
兴元帝赐婚璇公主与孟斐的消息传到辛柚耳中时,已是二月了。
田地里甘薯藤绿油油一片,再过上一段时间就该到了收获的时期。
辛柚站在田陇上,神情是在京城没有的自在:“孟祭酒是很好的长辈。”
她没有评价太多,毕竟很多时候合适不意味着就能相爱,但还是为璇公主感到高兴。
长辈与夫婿人品好,至少不会糟心。
贺清宵作为曾被兴元帝赐婚于璇公主的人,就更没什么话说了。
他静静站在辛柚身边,望着田地中忙碌的农人,垂着的手悄悄握住她的手。
辛柚侧头看他,眼里有着笑:“怎么了?”
握着她的手松开,贺清宵也笑着:“没什么。就是想牵你的手。”
他与阿柚虽不能像璇公主与孟斐那样在家人朋友见证下拜堂成亲,相守一生,但他们拥有的幸福不比别人少。
是他在懂事后从不敢想过的美好。
但贺清宵心中清楚,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甘薯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收获的信件已经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送到兴元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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