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查探,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
“是!”
莫翔离去后,司城玄曦的手狠狠地攥着桌上的貔貅镇纸,暗暗咬牙。可恶,他防守这么严密,竟然还是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在宫内动了手脚。若这人不是要对付端木太子,而是用来对付父皇,对付皇祖母,对付三哥,甚至对付自己,也同样是防不胜防。
可这样的阴险小人,偏偏是他的兄弟。皇家无情,兄弟阋墙,把西启国的太子扯在其中,真是丢脸丢到外国去了。
西启国太子若是在大夏国丧命,事情何等重大,虽然可以把太子扳下马,但轻则两国失和,赔地赔钱;重则刀兵相见,不死不休。
战事一起,生灵涂炭,那人却只为了眼前一个座位,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希望能打通西启国的商路,两年下来,收效并不大,现在西启国的太子在大夏国受伤,只怕这通关文书更加不好拿了。
那帮成事不足,不顾大局的混蛋。
自太后寿宴过后,在寿宴上表现出色的蓝府嫡女蓝芙蓉和宋府嫡女宋秋宁的名一下子在京城里传开,坊间更是传得二人是天人之姿,仙人之质,绝代风华,才貌双全,简直是仙女下凡一般。
人人都在猜测,太子会属意谁呢?是兰心蕙质胸有锦绣的宋太傅之女秋宁,还是大气高华才华峥嵘的蓝丞相之女芙蓉?虽是与自己无关的事,但茶余饭后,这却是最好的谈资。
偷偷翻墙出蓝府的蓝宵露在茶馆酒楼听得多了,心里暗叫可惜。可惜她虽是蓝府之女,可囊中羞涩,无权无力,这多好的赚钱机会呀。
大把的银子有想法没能力,也是赚不到的,她现在只能赚小钱,先让清羽院衣食无忧才行。
参加太后寿宴后,蓝夫人并没有因此对蓝宵露高看一眼,杨兴昌便极是“聪明”地再次领会了她的意思,几乎完全切断了清羽院的供给。
二夫人拉不下面子去找杨兴昌理论,蓝宵露知道这杨兴昌不过是一条仗势欺人的狗,没搞定主人,跟狗计较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先想办法赚了钱回来解决。
这次出府,她便是赚钱去的。
京城的撷玉斋,这日门庭若市,却只见进不见出,而进去之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也有风流倜傥的少年书生,或者衣著简朴的布衣白丁,他们或单身一人,或结伴而来,有认识的人见面也各种抱拳拱手行礼,热情寒暄。
撷玉斋地处繁华,与天香楼分在街道两边,一左一右斜角,遥遥相对,如果说天香楼是满足了有钱有地位人的肚腹,撷玉斋则是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和内涵。
撷玉斋经营字画古董精品,京城流传一句话,天下的典藏精品,论多论精,除了皇宫,就是撷玉斋,只要出得起价钱,在撷玉斋大都能买到。
这撷玉斋除了自营,每个月还义务举办一次交流盛会。在盛会中,只要你有钱,或是有好东西,就可以进去。在里面可以自由买卖,撷玉斋抽取一定佣金,天下好东西何其多,每次盛会都能出现几件极品宝贝,当然,这些宝贝并不一定全部出卖,有时候只是让人品识鉴赏,但即使如此,也能大饱眼福,见平时所不能见。若不出卖,撷玉斋也任其自愿,不取分文。因此每个月的盛会,京城有钱人都会蜂拥而至,门僮会进行精心登记。
撷玉斋看似一文雅所在,却从没有人敢闹事。
据说以前倒是有个自恃有钱的暴发户,仗着腰包银子够多,要强买一个穷书生家传的古画,丢下巨额银票抢了画就走,撷玉斋主事的规劝不听,接下来三个月,那暴发户的商行一件货物也卖不出去,几乎全部倒闭,也是他乖觉,赶紧乖乖把那古画吐出来,又向书生赔礼道歉,向撷玉斋求情,这才避免全家沦为乞丐的命运。自此,无人敢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为所欲为。
交流盛会将在午时举行,还有一个多时辰,但是已经来了不少人。撷玉斋内堂甚大,主事四十来岁,青色长袍,眉眼间透着一份书卷清气,笑容如春风,和伙计们正招待来客。不论是富贵商贾,还是布衣书生,他们一视同仁,有礼有节,并不另眼相看。
一个瘦个少年穿着书生装,昂首挺胸大步而来,门口登记的门僮笑脸相迎:“这位小公子面生得很,恕小的眼拙,麻烦您留下姓名,说明来意,小的好做个登记!”
少年扬了扬手中的卷轴,眼光闪动中,道:“我叫路三,带了宝贝过来请这儿各位大家给品鉴品鉴!”
门僮登记了,笑道:“您请进!”
少年看一眼门僮,走进大堂。她就是女扮男装的蓝宵露,一个月前听说撷玉斋的这次盛会后,她就跃跃欲试,去蓝素樱处换来的那副字,正好可以探探路。
大堂里很多人,但是大家并没有大声喧哗,即使相识的人寒暄,也极有分寸,当然,大家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在此,所以很多人倒显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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