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北带着深深的自卑生活着,由此而来的是极强的自尊心,一句无心之语,甚至一句很平常的话,在他听来可能就是很刺耳的。
长叹了一口气,姚远说,“我原以为他只是舔狗,看样子情况更加严重,没有办法了,希望他不要被伤得太重。”
“舔狗?是什么?”戚南问。
姚远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对方横眉冷对拳打脚踢你之后,稍稍给你露个笑容说我想换一台七八千块的手机了,你屁颠屁颠地买了送过去,然后呢,对方找了个由头又把你臭骂一顿,你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一下子,下一次她再冲你笑的时候,你还是屁颠屁颠地上去,对她有求必应……”
“这不是犯贱吗?”戚南诧异道,“咦,七八千块的手机?有这么便宜吗?”
姚远被戚南问住了,喃喃自语,“是啊,现在的手机可真是贵啊……”
谁说九十年代的东西就一定比2021年的便宜的?
“你说话奇奇怪怪的。”戚南摇了摇头,问,“老三,你不生气?”
姚远反问,“我生什么气?”
戚南踌躇着说,“我对章晓琪的心思……”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她跟我没关系。”姚远摆着手说,“章晓琪那个宿舍四个女人就没一个简单的,你自己注意点吧。”
“嗯,我不是没脑子的。”戚南说,“那,林西北他……”
姚远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一个班的同学,又是一个宿舍的,不管吧良心不安,管吧,他这个思想真的很难沟通。冷处理一段吧,希望时间会让他看到问题。”
“唉,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戚南恍恍惚惚的。
姚远说,“今晚本来还有另一件事要说的,没想到西北的反应这么激烈。二哥,老大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吧?”
“知道,好像是在外面接了个推销的活,卖电子手表。”戚南说,“有百分之五的提成,他找了一帮学生会的组了一个团队,正在没日没夜地扫楼呢。”
姚远笑着说,“货是我的。”
“你?”戚南一愣,想起在西海那晚的所见所闻,笑了笑,“不奇怪,我应该想到的。”
“有没有兴趣一块干?我也给你百分之五的提成。”姚远说。
戚南犹豫了一下,摇头说,“不了,老大已经在做了,市场本来就不大,我还是不参合了。”
姚远说,“我没说在学校卖。”
戚南愣了一下,坐直了身体,道,“校外?”
“对,校内交给老大,他的脸皮子还是薄了一些,和同龄人沟通起来还行,和社会上的人沟通就不太行了。校外的市场交给你,随便你怎样开拓,不管你怎样卖,一样按照销售额的百分之五提成,只要不低于我设置的最低价格。”姚远说。
戚南想了想,不太自信,“我怕做不来。”
“试一试总归没坏处的,货是现成的,你利用节假日搞起来就是了。”姚远说。
戚南马上下定了决心,举起杯子,“行,那我试试。”
他听说张援朝那天第一天就卖出去了二十多只,那就是四五十块的提成了!他是首都人,家里不缺钱,可也没到对一天四五十块提成熟视无睹的地步啊!
公务员现在一个月才多少钱!
电子手表这块生意做不长,很快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中间的巨大价差,姚远的优势会一点点地消失。他的重心不在这方面,因此索性让身边的兄弟们跟着赚一波快钱。
至于他们有没有本事把本地区的货源归边到自己手里,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姚远对此并不抱很大希望。
原本想把调查的情况告诉两位兄弟,好让他们远离绿茶珍惜生命,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姚远很惆怅,心情很郁闷。
回到宿舍后,出人意料的是,林西北在。
姚远知道,钱花光了,总不能睡大街上。
等张援朝回来之后,三人又把事情讨论了一下,一样没有一个头绪。姚远两世为人,对这种事情尚且觉得有心无力,更别说他们俩还没受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生。
第二天上了一天课之后,姚远回到了家,周六这天,他带着林小虎与糖厂保卫科的王安全干事一道,带着一百吨白砂糖,踏上了前往省城的火车。
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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