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事,还请细说。”这对陈希夷来说没什么关系。
“这出了南门,一路沿着那...”
既然陈希夷不介意,店小二自然也不会说些什么了,只得详细的将方向说给了陈希夷听。
这厮虽然嘴碎了一点,但这说的还是真的详细,嘴皮利索,做人也是很不错。
“嗯,这样子吧,你替我去招呼辆马车,连车夫一起,明天早上在客栈门口等我,先租上个一个月,多的便给你了。”陈希夷拿出了五十个铜子来。
这店小二眼睛一亮,果然是不缺钱,随随便便就拿出了五十个铜子来。
那些车夫全身家当估计都没有这些铜子,用的可还是准备票,连他一个月都没有这么多,用准备票折换成铜子也才二十个。
但哪怕是等额的准备票,也抵不上铜子啊。
这准备票可是一天一跌,如今这局势这些日子还能买点油,明天说不定就剩点醋了。
所以保值的铜子和银元自然是最受人青睐了,更何况,这铜子本身就有着不小的价值。
“您放心,明早肯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店小二接过了铜子,自然是明白陈希夷的意思了。
陈希夷想要省麻烦,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所以让他去办。
钱给够了,但价格多少需要他自己去办,能谈到多少钱,多余的就是他的了。
当然,他也不敢滥竽充数,毕竟人家是客栈里的客人,让他办事真要敢为了黑钱而随便找点什么马车或者车夫,估计是要出了问题来掌柜的一闹,他说不定得挨批,挨批也就算了,万一失业了可就不好了。
这年代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
少了他这么个店小二这客栈里照样转,更何况这客栈里可不止他这么一个店小二,缺了他一样做生意。
“嗯,去吧。”听到了对方的回复,陈希夷挥挥手示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随意的看着周围的情况,他在听听这些食客们聊天时有没有透露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只是大部分都在吃饭,聊天也是那么几句家长里短的,完全不涉及到其他的。
估计也是怕出什么事情吧。
扫视了一眼后,一个穿着白色长衫打扮的中年人走进了客栈里。
“掌柜的,老三样。”这中年人一进来就大喊了一句。
在柜台后的掌柜也是见怪不怪了,很显然应该是熟客。
“好嘞冯爷,三年春二两、烧鸡半只,小菜一叠。”掌柜的朝后厨喊了一声。
店小二也赶忙过去招呼:“来,冯爷这边请。”
这冯姓中年人也是熟门熟路的跟着这店小二,只是走了半截,突然看见了陈希夷,眼中也是一亮:“先不忙,去帮我问一问这小兄弟拼不拼桌,这年头能遇见个同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可是少见。”
店小二听到这话,也是尴尬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过去问。
陈希夷听到这话也是一头雾水?
功名?
不过也没拒绝就是了。
那冯姓中年人听到陈希夷没拒绝,自然是坐到了他对面,开口说道:“见过小友,在下冯蓬,昔庆九年春秀才,今日又能得见同窗,实属荣幸。”
很显然,对方是误会了,他可不是什么秀才,只是穿了书生时装而已。
陈希夷也发现了,对方似乎并不把之前那些个游行的学生当做读书人,相反是把自己当做同为读书人,这倒是有些好奇。
对方既然做自我介绍了,那陈希夷也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只是没说是几年的秀才。
在这期间,他对比了一下对方和自己之间的共同点,意图从中找到相似之处或者是对方认为自己是读书人的特点。
最后锁定在了长衫上。
这时候他也明白了,怪不得这个世界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这些读书人都是穿长衫的,而百姓们基本上都是短衫配上其他的衣物。
所以这才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读书人来。
从和这冯蓬的交流之中,陈希夷很明显感觉到了他对那些游行学生的厌恶,并且将其呵斥为邪道。
“既不读圣贤典籍,也不做八股文章,偏生去学那些个什么格物致知,民生经济,简直是有辱斯文。”冯蓬这气可不小。
陈希夷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合着是新旧之争。
这群代表封建顽固的老旧派不爽新派的学生党学习外来理念而导致的,不过陈希夷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学生的游行影响到了这冯蓬的利益,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而自己这一身的长衫也被对方误认为了旧派的读书人了。
对方的情绪有些不大稳定,所以陈希夷非常谨慎的进行套话,对方要是沉着冷静,自己还不一定能够从对方的话里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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