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招一式，任意一刀，都是天下最精深，高明的刀法。

天刀一出，万刀沉浮。

就在李长空臻至天刀境界的刹那，远在水月庵的归海一刀感觉手中的红袖刀骤然跳动了一下，其中所蕴藏的神性也越发神异。

恍惚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境界，在这个境界中，就算是阿鼻道三刀的魔性，也宛如无牙的老虎一样，不值一提。

一直以来，只能靠红袖刀压制的魔性，似乎也不再可怕，甚至给他一种能够轻易降服的感觉。

不说归海一刀的反应，只说李长空终于臻至天刀境界，体内气息绵绵，真元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此时一经运转，当真如天崩地裂一般，轰鸣不绝。

李长空周身似有一层蒙蒙玄光笼罩，深邃之极，玄之又玄，又仿佛有阵阵清音从他体内散发出来，迷迷蒙蒙，宛若古老的道音，震荡血气，淬炼骨髓，凝练筋肉，纯化真元，种种神异之极的变化开始在他身上出现。

这一刻，李长空本就圆满圆融的肉身，再度发生蜕变，体内气血如虹，筋骨如龙，脏腑似有雷鸣，肌肤散发如白玉般的光泽，恍惚中，似乎成就了传说中的仙肌玉骨。

突破天刀之后，李长空对于周围的天地虚空有了更为深刻的领悟，隐隐间觉得，自家身边的这层层虚空，他随手便可打破，一念之下，虚空崩灭，天塌地陷，都只作等闲。

脆弱，他忽然觉得眼下这方世界显得无比的脆弱，自身的力道已然超过了这世界能够容纳的极限。

破碎虚空！

李长空终于明白，为什么黄系武侠世界的巅峰时破碎虚空了。

因为修为到了这一步，和普通人基本上已经不能算一个物种。

此时，李长空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西游记中，吃唐僧一块肉就能长生不老了。

就拿他现在来说，如今的他已经完全不需要进食普通的食物，只靠餐风饮露，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就能至少活上两百年。

不仅如此，他体内生机浓郁，气血之中蕴藏无尽的天地精粹，若是真有人能吃他的血肉，同样可以延年益寿。

尤其是，脆弱的天地会无时无刻束缚着你的存在，就仿佛将你关在牢笼之中，迫使你主动离开。

深吸一口气，李长空站在山巅之上，竖掌为刀，横空斩出。

呼，气流轰鸣，虚空扭曲，刺啦一声，刀锋所过之处，虚空破碎，出现一团漆黑的虚无，幽深不可测，散发令人心悸的气息，也不知通向何处。

这便是破碎虚空，看着眼前这虚无黑洞，虽神秘莫测，吉凶未卜，他也无所畏惧，大笑声中，一步迈出，便已经进入了那一团漆黑的虚无之中。

嗡，虚空一颤，似天音降临，眨眼功夫，被李长空轰出的漆黑虚无便消弭一空，一层层神奇的天地之力蔓延过来，瞬间便修补完好。

苍山莽莽，刹那间李长空已然彻底消失在此方世界，再没有留下丝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