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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情深’的白明珠

韩国，新郑，此刻的新郑城，俨然就是一片人间炼狱！

战争，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这一点，在这场新郑城的争夺战之中，体现地尤为明显。

城楼上，墨鸦依旧是在指挥着所有的战士，坚守着城楼，到底是有三万人守城，再加上，有着足够的地理优势，高打低，所以，相对来说，还算是轻松一些的。

毕竟，城内也就五千人，而且，五千人和三万人，都还是在同一侧的城墙争夺，并没有波及其他的城门，不是白亦非不想，而是，那样没有意义。

如果白亦非放弃墨鸦镇守的这座城门，姬无夜直接入城，到时候，两方共掌新郑城，到时候，死的还是他白亦非。

除非，白亦非直接就此逃走，放弃新郑城，且，还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但是，这么高的代价都付出了，为什么不再拼搏一下呢？

所以，从一开始，就让白亦非没有选择，如果他真的舍得就此放弃，他当初完全可以投靠姜明，一切，远比现在要好地多，毕竟，他已经将自己的表妹都送给了对方，就算成不了心腹，但是，富贵一生还是没问题的。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可惜和如果，从当初白亦非的选择，就已经注定了他今天的选择。

欲望和贪婪，会吞噬内心的理智，所以，姜明才会从一开始就断绝自己的欲望和贪婪。

后世有句话叫做智者不如爱河，爱，本身便是一种欲望，一种追求，只不过，现在的时代，与后世不同。

正如老子所说，水利万物而不争，故万物莫能与之争！

白亦非一直都在争，都想争，所以，也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城楼上，看着遍地的尸首，墨鸦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哀伤之色，这些人，他们或许不算是无辜，毕竟，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参与了这场名为战争的游戏，就没有无辜一说。

可是，当真的看着如此多的人，不断地死去，看着这么多的生命，在转瞬之间消逝，墨鸦的内心，还是有着不少的触动。

有着城墙的优势，城内五千人带来的压力并不大，至于城外，攻城更难，而且，墨鸦人手足够多，且城外的大军背后，还有着援兵，所以，城楼上的三万守军，一直都是士气高涨。

也幸亏在下面，是白亦非麾下最为精锐的白甲军，精锐中的精锐，所以才没有溃散，且依旧在给墨鸦制造着压力。

只是，看着下面的白甲军，又看了看四周的守军，墨鸦却是脸色逐渐迟疑了起来。

因为，在计划执行之前，有个人单独找上了他，那个人，曾经有个响亮且神秘的称号，而现在，那个人也有着更加尊贵，显赫的身份——碧海潮女妖，明珠夫人，白明珠，如今，秦国飞熊侯的女主人之一！

白明珠找上墨鸦之后，并没有让他做些什么，也没有要求些什么，只是问了他一句话。

“你的小白鸟，现在在哪儿？”

那个问题，让墨鸦瞬间愣了一下，他忽然响起，在出城之前，姬无夜秘密交给了白凤一个任务，之后，白凤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姬无夜之前对于白凤，可是十分的不满，甚至是，隐隐间对于白凤，都已经有了杀意，怎么会突然在这种关键时刻，交给白凤一个秘密任务呢？

瞬间，墨鸦就想到了很多，隐隐间，他有种感觉，白凤，应该没有死，否则，潮女妖不会找上他。

墨鸦很清楚，对方的态度，恐怕就是为了让他关键时刻，背叛姬无夜。

然而，看着四周的将士，墨鸦的脸上，也是带着几分痛苦之意，因为，他真的难以抉择。

若是他不助白亦非，让白亦非和姬无夜，真正的来个鱼死网破，恐怕，白凤，就危险了。

但是，若是他相助白亦非，那些，这城楼上还剩下的一万多，近两万的守军，恐怕将无一幸存。

他墨鸦固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手下亡魂无数，可是，真的将这么多的生死，放在他手上的时候，他那颗早已冰冷的心，却是悸动了起来。

墨鸦缓缓抬起头，看着那遥远的，却又彷佛伸手就可以触及的昏黄的天空，眼睛也因为傍晚的霞光，而微微眯起。

在那斜阳之下，一群鸟雀，也是穿过了昏黄的夕阳，奔向更加自由的方向，那是生命该有的姿态。

墨鸦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见到白凤的时候，那个天真又纯良的少年，总是那个的愚蠢，永远不明白，他们只是一群被人圈养在笼子里的鸟儿，他们不管飞的多高，都得回到他们的那个狭小的鸟笼之中。

可是，此刻，墨鸦却是忽然明白了，愚蠢的不是白凤，而是他，已经失去了鸟儿该有的样子，就算身在樊笼，鸟儿，也应该永远保持那个向往天穹的心，那是生命，与灵魂，该有的自由与姿态！

是的，鸟儿就算再怎么飞，也永远都在这片天穹之下，可是，鸟儿却可以不断的高飞着，挑战着更高的世界。

飞不出那苍穹，不是因为这是一座囚笼，而是因为，他们没有高飞的雄心，没有超越那苍穹的豪情！

“传我军令，快速抛射，不留箭矢！”

墨鸦缓缓闭上双眼，随后也是豁然睁开，直视着下方的白甲军，冷声喝道！

那些守城的士卒，似乎也是受到了墨鸦气势的影响，一个个，原本逐渐疲惫，以至于低迷下去的气势，也是再次高昂了起来。

很快，强劲的反击，也是将原本已经快要压过来的白亦非大军，给直接压退了下去。

眼看着，已经正在登城的先头部队，再次被墨鸦所率领的大军给打退了下来，白亦非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绝望之色。

此刻，白亦非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没有信任自己的表妹，要是他相信了那道密信，但凡在城内多留了一万大军，有一万五千大军在城内策应，现在，整个新郑城都是他的了。

有了新郑城，有了韩王室，白亦非大不了直接投靠楚国，或者其他国家也行，至于韩国，与他何干？韩国在不在，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只想要的是自己的权势！

到了这个地步，白亦非早就已经失去了掌控韩国的可能了。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大军之中，却是忽然发现了一阵哗变，让得白亦非脸色一惊，紧接着，白亦非便是听到军中有人开始大喊了起来。

“姬将军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