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该干点什么好呢？”

她原本的目的，是来光明城救人，顺便打探一下这里的情报。

当然，这里的情报是指有没有超凡的力量存在，并不是指凡俗层面的情报。

就他们中原的军队现在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打探那些情报好吧。

现在事情都已经搞定了，她应该去海中猎杀尸怪，增加实战经验，赚赚积分啥的。

但，善芸又在这个时候影响她了。

善：“既然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为什么现在不去解放光明城呢？光明城里每过去一天，就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死去。”

恶：“可他们死不死，又关我什么事呢？是他们自己作死，害死了唯一能够守护他们的亚瑟王，就该晚点去解放，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善：“害死他的，是自私的摩根，可王族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承受代价的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会议长：“我都行。”

摆芸：“这波我站善芸，格局打开，仁爱世人。”

修芸：“那就去一趟吧，反正也费不了多久，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画中的灵魂们，都看出了齐芸的犹豫。

当齐芸的目光看向出城的那条路时，凯亚等人有些坐不住了。

「主人，恳请您允许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将为您攻下光明城，让这座城市，沐浴在您的光芒之下。」

凯亚忽然对齐芸留在画中的意识下跪。

他身后的男人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单膝下跪，对她行骑士礼。

即使身死，即使成为画中的灵魂，也无法让正义从他们的心中抹去啊！

齐芸心中微微触动，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动，而是道：

「你们应该明白，一旦离开了这幅画，你们身上的力量就会不断被消耗，当力量耗尽后，若不回到画里，你们就会永远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即使如此，你们也确定要离开这里，离开我的身边，前往光明城吗？」

「确定。」

凯亚声音坚定，他站了起来，看向齐芸，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歉意。

「非常抱歉，尊敬的主人。」

「无法履行永远的陪伴在您身边的承诺了。」

齐芸看向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的神情都是坚定而又无畏的。

自从来到了这里以后，她在许多人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这是一种，齐芸至今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她看似是所有人的守护神，其实只是因为敌人太弱小了，既能虐菜，又能让别人崇拜感激她，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真的要她拼上自己的命，她会战斗吗？

答案是否定的。

齐芸一直都知道，她其实不如赵云，不如很多很多人。

她靠着系统，拥有了远超他们的实力，但实际上，她的意志力比他们差了太多太多。

「为什么？」

为什么弱小的你们，可以为了那些与你们毫不相干的人，慨然赴死？

明明不去管他们，你们才能好好活下去，才能变强。

她像是问他们，又像是在问自己。

迪卢克深深地凝视着她，他说出了那句齐芸曾经在手机上听过许多次的台词：

「在黎明到来之前，总要有人稍微照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