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军民交手,你可要小心了!”在江纯一的头顶处,猛然响起了陈泰的暴喝,凌冽的破空声侵袭而下,伴随着巨斧落下,几乎所有的士兵也是纷纷持剑向着江纯一的身体四方冲来,每一个人所瞄准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无论自己持剑格挡任何的方向,身后的军士一定能捅自己一个透心凉。
原来那两个枪兵不过是打头阵的而已,这个陈泰只是看看自己会不会留手,一旦表现出了心慈手软的样子,那么真正的杀招,就在后头!
“千机变”
“剑二”
“焚天......”
随着第二层机拓的打开,擂台上众人的眼球仿佛是出现了一道漫天的火海,原本还在继续蔓延的烟雾一瞬间被焚烧殆尽,整座城主的温度都被抬高了几分。江纯一的周身也涌现了一道火红的灵力光柱,电光火石之间,身旁的众多军士已经倒飞而出,只有那陈泰还在灼心彻骨的高温中,苦苦坚持,手中的巨斧再次无情地落下,而江纯一也是浑然不惧,脚步一挪躲过了这一记重斧,少年清秀的容颜已经浮现在了陈泰的眼睛中,之间江纯一嘴唇微动,缓缓地说道。
“陈将军,你说的没错,军民交战,呵呵,不过你们军人乃是替国行道,我乃是替天行道。”
听了这句话,陈泰甚至没来得及多想,脑海中,少年原本漆黑的眸子涌上了一层诡异的暗金色,原本黑墨般的瞳孔也瞬间变成了携带着无尽兽性的竖瞳。
“龙魂冲击!”
“砰!”
陈泰脑袋后仰,涎水横飞,轻飘飘地飞出了擂台。就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的脑海中还充斥着江纯一的最后一句话。
“替国行道,替天行道......”
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宁骁也是难以相信,虽然他知道江纯一获胜是肯定的,但总归是要花费一些气力,想以一敌多且压倒性的获胜,完全出自己的意料。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白衫的少年,石荒城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号不是空有其名啊。
随着陈泰方的落败,宁红叶的眼神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忌惮地看着江纯一手中的火红色长剑,红唇紧咬着贝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望着身旁女儿的异样,宁骁怒声道:“红叶,你还不快去!若是有了怯战之心,你还有何资格成为黑甲军边防军的将领!”
听闻此话,红叶也不做争辩,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复杂地看了自己的严父一眼。
自己在八岁时,就被父亲送往了军营,与那些五大三粗的新兵以及老油条似的老兵打交道,春夏秋冬,日复一日。虽说在城主府内,石顶天和宁骁都身居高位,但他们的女儿的境遇却是天差地别,石月初在城主府内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自己,却在经过了残酷的训练后被发往了边疆,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军旅生涯,每年仅能有寥寥数天能够回到石荒城。
“红叶!你愣着做什么!”宁骁粗暴的话语直接将红叶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独自一人走上了擂台。
江纯一看着台上一袭黑甲的女将军,凌冽的寒风吹过她纷乱的鬓发,刀削似的轮廓显示着她经历过的沧桑,本该当家女红的她却在父亲的意志下化作了这般铁血女将,江纯一也不禁叹了一声。
“来吧,我不会留手的,”江纯一故意地大声道,“但是今天,只拼冷兵器,不论灵力。”
这句话不禁让红叶一愣,看着面前的白衫少年略微一甩手,手中的焚天剑上燃烧的火焰也瞬间熄灭。
“别走神,我来了!”江纯一极为反常地主动出击,凌空一挑,破空而来的剑气让红叶来不及多想,腰间的马刀瞬间出鞘,与江纯一的焚天剑撞在了一起。
没有灵力注入的焚天剑仿若有着清风攀附其上,俊逸绝俗,忽又如泰山压之于顶,岿然不动,剑身上火雾升腾,将其隐在其中。而宁红叶的马刀抬手间仿佛边关暮色下刮起一阵绵远之风,萧萧瑟瑟,无孔不入,斩下时却又如同铁血荆棘,吹透肌肤,直刺的人骨肉疼痛
宁骁正看得入神,已被那剑意勾住魂魄,骇然心折,不能自已。
江纯一的剑五式过后,剑尖挑刺愈快,又好像旷野平湖上飘起万点细密清冷之雨,丝丝绵绵,润物无声。而那宁红叶的马刀也是丝毫不让,腾手破空,刀剑相撞,竟然激起了淡淡的血气。
就在第十回合,两人似乎似乎都面带决绝,各自选择了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侵袭而至,又险险地在对方的要害处停下。边防军和城防军的众人早已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比试的结果。
江纯一的剑距离红叶的缓缓滚动的咽喉仅仅一寸,而红叶的马刀已然割破了江纯一胸口处的衣袍。
胜负揭晓。
竟然是红叶赢了,这名女将军眼神中带着震惊,她明显感到,江纯一在使出最后一剑的时候,手腕抖了,就是这短短的一瞬,才被红叶抓到了机会,从而一击制胜。可是对剑术如此精通的江纯一真的会犯这种错误吗?
背对着宁骁,江纯一拍了拍沾满尘土的白衫,嘴唇微动,用仅仅宁红叶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累了,就去休息一段时间吧......”
作为一个军中之人,宁红叶天生的傲骨不允许她接受这种来之不义的胜利,可是面对少年口中突出的温柔话语,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少年微笑着摇摇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宁统帅,那小子就先告辞了。”江纯一朝着宁骁一拱手,便向这城主府的方向走去了。
众多军士也逐渐散开,军中的炊烟又再次袅袅升起,只留下大雪中站立的父女二人。
“父亲......”红叶率先打破了久久的沉寂,挽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青丝,不敢抬头看宁骁的眼睛。
“也罢,红红。”此话却让得红叶浑身一颤,眼眸中有着少许的雾气升腾。
宁骁已经几十年没有称呼自己的小名了。
“这段日子,便去休整一段时间吧,只不过我们宁家,也是万不得已啊,这些年苦了你了,.........”
小雪茫茫的坠下,落在红叶微颤的肩头之上,绒花般的雪散发的却是久旱逢春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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