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之后的记忆一片模糊,就像是被橡皮擦抹掉了一样。
季莞尔情不自禁地敲了敲脑袋。
“我让人准备了白粥,要喝吗?”
顾谌开口打破了静默,似是看不得她自残的傻样。
季莞尔不自觉地咬住了樱唇:“昨晚怎么回事?”
顾谌言简意赅地解释:“你中了药,我给你注射了缓解剂,让你在房间里睡了一觉。”
“是这样吗?”
季莞尔的潜意识告诉自己,顾谌一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但这个男人的嘴巴一向比蚌壳还紧。
“对了,衣服我给你放在柜子里,全新的,还有你身上的睡衣,是我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你换上的。”
“谢谢了。”季莞尔弯了弯唇,下了逐客令:“我要换衣服,你可以出去了吗?”
闻言,顾谌毫不犹豫地按下轮椅上的按钮,从房间里离开。
季莞尔掀开身上的被单,紫色的睡衣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段,随着呼吸的起伏,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季莞尔赤脚踩到地毯上,一直走到衣柜前面。
睡衣从身上滑落,露出冰雪堆砌的肌肤。
她正准备换上内衣,目光却落在了胸前的一点红痕上,浅浅的一道印子,如果不留心,甚至会因此忽略过去。
季莞尔眼睫一颤,指尖从红痕上抚过,动作顿了顿。
她连忙跑到落地镜前,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全身镜将她映照得纤毫毕现。
镜子里出现了一具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娇躯,大概是女娲在造人的时候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跟钟爱,才能拥有这样的完美。
可惜,胸前的一抹红痕像是白绢上无心滴下的墨点,破坏了这幅白璧无瑕的作品。
季莞尔咬住樱唇,目光从身体上一寸寸划过,最终在自己的腿窝处,再次找出五道浅浅的指痕。
如果看到这些证据后,她再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就是一个傻子。
“顾谌,你这个骗子!”季莞尔对着镜子无声地说道。
餐厅内,顾谌等了很久,才等到季莞尔出现。
女孩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一头青丝扎成了两个麻花辫,光亮的发尾垂在胸前,年龄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整个人鲜嫩得像是二月初枝头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豆蔻花,很是赏心悦目。
季莞尔在桌边坐下,拿起餐刀,往吐司上抹了一点蓝莓酱,一边对着顾谌软软地抱怨道:“你这是什么直男审美。这种鹅黄色,我十六岁之后就不穿了。”
“不是很适合吗?”顾谌手里端着一杯冰美式,慢吞吞地抬起头。
季莞尔拽了拽胸前的辫子:“我这是为了迎合你的喜好。你该荣幸,能够见到十六岁前的我。”
顾谌因为她的自恋勾了勾唇。
但还是很煞风景地提起:“对了,昨晚那个给你下药的人叫郑君畅,目前已经被程恕控制了。为了你,他连夜坐了直升机赶过来。这份用心,有没有让你动容?”
“唔……”
季莞尔将早餐推到一边,一只手托着下巴,冲着顾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要说感动,那肯定是有。但也就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程度了。既然注定无法接受,何必给人希望。顾先生,你说呢?”
最后一句,季莞尔的神色明显认真了起来。
她一双杏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顾谌,似乎想要从男人深不见底的墨眸中翻找出什么。
可惜,顾谌的一双墨眸滴水不漏。
“还真是心狠。”顾谌极轻地笑了一声。
季莞尔难掩失望,不客气地反击道:“彼此彼此。”
“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回汉庭。”
顾谌将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喝完,语气笃定:“我想……你大概想要亲自报复那个人。”
季莞尔答非所问道:“顾先生,其实我觉得你更适合走演艺圈的路子。”
她并没有多少胃口,吐司只咬了一半,白粥也十分勉强地只喝了两口。
顾谌低眸,右手的大拇指在食指的指腹上微微捻了捻。
看来还是留下了不良反应。
昨晚的那个决定,委实有些草率了。
想到这里,顾谌的双眸中涌上一丝寒意。
长本事了,自己还能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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