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献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冒昧。

他苦笑了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承献，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朋友关心我，我很感动，我也不会这么不知好歹。”季莞尔微笑着打断他。

“其实你刚刚的表演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眼神，你眼神里的情绪还不够。”

季莞尔说完，原本含笑的容颜嘴角半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当场给李承献做出了示范。

她眼波流转，眼神里带了三分邪肆、三分魅惑，三分高高在上，还有一分隐隐的威胁：“玉小姐，你知不知道三界之内有多少女子想要做我的皇后，不要不识好歹。”

季莞尔压低嗓音，甜美、灵动的声线转为了男性的低沉、霸道，并且平添了几分缥缈之意。

王导手里的保温杯差点掉了，对着季莞尔就是好一顿的夸赞：“行啊，莞尔，你这都可以去应征专业的配音演员了！”

到了李承献这里就是“恨铁不成钢”了：“承献，多跟人家学学。你看看人家莞尔的眼神！你是狐妖，眼神一定要魅惑，另外，你还是妖皇，得霸气，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妖怪。”

“王导，我知道了。”

有了季莞尔的鼓励和示范，李承献的心境瞬间开阔了许多。

他很快找到了状态，接下来的镜头一次性通过。

王导都不由鼓起掌来，没想到李承献一个音乐人，还是一个可造之材。

“时间还够，莞尔，一会儿再给你补几组镜头。”

季莞尔刚刚的表现给了王导太多的惊艳之感，让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道具组，找一组楼至的戏服给季老师换上，就那件银白色的缂丝直裾，鎏金小冠，再给她画一个男妆。”

“王导，季小姐的五官太精致了，恐怕女扮男装有难度。”化妆师茜茜有些为难。

王导这想法也太天马行空了。这样一个小仙女，哪有一点男性化的地方。

王导摆摆手：“楼至的戏服很宽大，正好能掩盖住性别特征，衣服下摆是长了一点，你们想办法找别针给夹住。至于妆容……就往英气了化，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先画了再说。”

“行吧。”茜茜点了点头。她把视线投向季莞尔：“季老师，那我们去您的休息室。”

季莞尔无可无不可地站起身：“麻烦几位老师了。”

剧组的妆造不愧是专业的。

季莞尔换上戏服之后，茜茜将她的头发全部拢起，输了一个男子的发髻，再戴上鎏金的冠子。

茜茜对着季莞尔的脸蛋端详了一会儿，将她的两弯黛眉画粗，眉梢斜飞入鬓，鼻梁两侧打上阴影，营造出锐利的线条。

然后就是季莞尔的一双眼睛。

她虽然生了一双杏眼，但却和普通的杏眼有所区别。

标准意义上的杏眼眦角较钝圆，眼睛比较短。但季莞尔眼角纤长，眼睛微弯的时候，眼尾会有一丝上挑之感。

茜茜借助季莞尔的这个特点，用眼线将她的眼尾加深，然后在下眼睑上打上阴影，营造出深深的眼窝。

到了嘴唇这里，因为季莞尔的唇瓣嫣红娇嫩，茜茜没有办法，只好全部涂上遮瑕，然后将唇角扩大，营造出坚毅的感觉。

还有季莞尔的肌肤，过于晶莹剔透。茜茜只好用了深棕色的侧影加深肤色。

等到全部画好，望着镜中那个雌雄莫辨的美少年，茜茜忍不住感慨：“我现在可算知道历史上的周小史是什么模样了。翩翩周生，婉娈幼童……转侧猗靡，顾盻便妍。大概就是季老师这种了。”

闻言，季莞尔露出一抹浅笑。

几个化妆师连忙捂住了胸口。

离得最近的茜茜更是夸张地说道：“季老师，您这笑容也太犯规了！我可求求您了，千万别笑，再笑我就该进ICU了。”

“有这么夸张吗？”季莞尔失笑。她拿起桌上的折扇，绕在指间转了转，“我这打扮，只怕被人一眼识破。”

“那可真没有。”另一个化妆师coco说道，“您这个，绝对是一等一的国风美少年啊！”

coco掏出手机：“季老师，我给您拍几张照片。”

说着，对准季莞尔就是“咔咔”几声。

茜茜等coco拍完了，出言警告道：“coco，差不多就行了，这些照片你自己留着欣赏，决不能流出去。”

毕竟，照片私自流出，可是违反合约的。

闻言，coco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她连忙保证：“姐，你放心，我就算发出去，也会征得季老师和王导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