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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

几乎是季莞尔刚一上车，她脸上那副虚假的笑容便消散了。

季莞尔阴阳怪气地说道：“顾谌，深情人设不适合你。”

“那适合谁？程恕吗？”顾谌流露出了一丝醋意。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他柔声说：“莞莞，程恕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季莞尔当然知道。

和程恕的初次见面，季莞尔就已经发现了，因此她才会对程恕防备至深。这点就没有必要让旁边的男人知道了。

她故意气顾谌：“程先生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啊。他对我一直彬彬有礼，了解我的喜好，暗中还替我摆平了许多麻烦，并且不求回报。”

“见鬼的不求回报。”

季莞尔言谈间似乎毫不掩饰对程恕的欣赏。

顾谌明知道季莞尔是在气自己，仍是难以控制翻腾的心绪。

他嗤笑：“你以为你今晚的拍摄是谁安排的？还是你觉得世上会有这么碰巧的偶遇？”

虽然看到程恕的那一刻，季莞尔的心底便涌上了一丝怀疑。

但是面对顾谌，她嘴硬道：“你不也说自己是碰巧路经此地？原来你是跟着程恕来的啊……”

季莞尔美目流转，眼中闪烁着讥诮的光芒：“顾谌，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顾谌捏了捏鼻梁，那一瞬间，竟与末世的影子重合了。

他的薄唇缓缓勾出了一抹笑，墨眸透着邪肆和狂妄。

“你再气我，我就用自己的方法让你闭嘴。”

季莞尔立刻撤回了身体，她杏眼睁得溜圆，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暗含着警惕和挑衅：“你试试看。”

看着她这副警戒的神情，顾谌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是他关心则乱了。

无论是任务世界还是现在，她一直都很有分寸。

想到这里，顾谌的墨眸染上了温柔的暖色，在昏暗的汽车内，显得深情至极。

他清冷、华丽的嗓音暗含着一丝笑意：“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记不记得你的话。”

季莞尔眨了眨浓密的长睫，一张仙气飘飘的脸蛋颇具迷惑性。

“我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但我记得你说的。”

顾谌微怔，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仍是说道：“什么话？”

“你让程恕管好自己的未婚妻。顾谌，你现在的行为又算是什么？”

顾谌呼吸一窒，深觉当初的自己脑子有泡。

他艰难地开口：“程恕提起未婚妻，口气很亲密，我才会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季莞尔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我记得我有澄清过。如果你是我所认识的顾谌，你应该知道，这种事上，我还不屑于说谎。”

顾谌这时才发现，要为自己的做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有多难。

“怎么？难以自圆其说了？”季莞尔唇间溢出一丝讥笑。

“我一开始以为程恕勉强配得上你，后来我发现，他太老了。”

顾谌轻描淡写地说道。

季莞尔想，幸亏程恕不在这里，否则非得被顾谌气得吐血不可。

“所以呢？如果我没有记错，在末世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已经一百多岁了。”季莞尔翘起红唇，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