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虽然只是小官,可也是官,也有事情要做,就算是他不为官,就经营那点家业,那这家中也需得有个主母才行。”
“最重要的是,若是廖竹音嫁不成司云朗,到时候想回头怎么办?别说是母亲怕三弟一时糊涂心软,我都怕。”
有这么一个妯娌,简直是头皮发麻。
“你怕我也怕啊。”谢宜笑脑壳疼,她倒不至于是怕了廖竹音,但凡廖竹音敢对她做什么,她也能应付,但她怕的是家宅不宁,父母兄弟没有一个安宁的。
“这么说,我确实也想三哥娶的,省得这人真的再回来,但关键还是看他自己,若是他自己点头同意了最好,若是他自己不愿,非要逼着他再娶一个,到时候要是再成一对怨偶,那不是作孽?”
“你说的也有道理。”明氏微微拧眉,“这事情确实不能呢个操之过急了,那咱们慢慢看就是了,你这边也留意一下,若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和母亲说一说。”
谢宜笑应下:“好。”
。
接下来那段日子,廖家仿佛是霉运盖顶了一般,不是这里出事就是那里出事,甚至是廖家主的儿子也爆出了一件事。
原来这廖家小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去赌坊,从廖家主那里偷了库房的钥匙,悄悄地不知道换了多少库房的东西出去卖掉,换得的钱银都被输得一干二净。
廖家原本就日薄西山,能典卖的东西也卖得差不多了,还在库房里都是一些祖上留下来的东西,而且数量也并不多,这算是廖家最后的一点东西了。
如今这些东西全数都没了,廖家族人当时就闹了起来,要廖家主主持公道,这些东西是家族共有的,又不是廖家主一家之物,现在全被廖小公子一人占了,谁人愿意?
廖家主与孔氏为了给族人一个交代,趁着廖竹音还在牢中,便打起了廖竹音的主意,将她的一些首饰布匹还有一些珍贵之物拿出去换钱,以填补这一笔亏损。
到了此时,廖家几乎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了。
“听说廖家要卖那株‘四相簪花’了。”
“真的假的?廖家肯卖了?”
廖竹音的祖父曾得了一株名为金带围的芍药,那芍药恰逢有四枝,当年花开之时正好是四朵齐开,故有‘四相簪花’之美名。
花开之时,廖家邀请帝城皇孙贵胄、权贵世家、文人雅士前来共赏。
那是廖家最为荣光的时候,廖家人也一直将其视为荣光。
而那一株芍药也同样是廖竹音祖父的最爱之物,廖家这些年这么落魄,也一直精心养着这一株花,故而三十几年过去了,这花依旧还在。
廖家,连这一株芍药都要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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