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笑道:“愿如汝之所料,我之幸运,便是恰有汝出言点通,在此先行谢过了,待明日,我便投向王知府,为其马首是瞻,不信他不受”。
冷子兴略有兴致的点了点头,转眸忖度片刻,方说道:“你们见后,可先谦虚自贬一番,凡出身尊贵者,无不乐之此套,再以自己职卑,尊其知府位,这些蜜语下来,此事安成”。
贾雨村饮了一大口酒水,喘着粗气,道:“希望不出所料吧,唉,我与其共事一月多,他心性如何,却只能看出个大概,可以确定的是,他定不是那蠢人,依据其处事,想来是个极为聪明之人”
“造化如何,只有老天可以确定,我等再神机妙算,也只是妄图猜测罢了”
冷子兴忽然想到一事,忙问道:“时飞兄可知东林党?”
“身在朝堂,难道还有人不知东林党?”
贾雨村笑着反问道。
忆昔往年,他又何尝不是亲近东林党的?那个清流的圣地,他向往许久许许,可惜终被前几年失意的现实而打败。
罢官的大多原因皆是他贪酷、不明官场所通致,但当时,他那颗向往的清流的心,却是赤诚的。
冷子兴娓娓道:“王家共有三位老爷,先后是王鸣腾、王子腾、王士腾。
“那大老爷王鸣腾在寺庙烧香时,巧遇一女婴,或觉大有缘分,便收养了她,对外声称她为亲女,且在私底常常充当养子,大老爷现已身故,留有一混儿尚在”
“今说那幼女便是当今荣国府的大管家王熙凤,但此事只是我偶然道听途说,不知是真是假”
贾雨村袖袍微动,疑惑道:“这些言语,好像与子兴上语无关吧?”
冷子兴道:“且容我细细说来,二老爷王子腾,无一个子女,因兄弟三人都只有一个独子,不能过继来,故而面临断子绝孙之境,是为他心中所剩无几的大事”
“三老爷王士腾,亦只有一子,故显得王家人丁寥寥,与贾府比起来,更显得极为萧条”
“今日重点说的是,三老爷之独子,东林书院二代领袖王仁之了,虽说他不过束发之年,但因其才识惊人,行事作风稳重,被东林党人识作东林书院的二代领袖”
“想来,只待他踏入官场,便可转为东林党的二代领袖了,依傍这等党派,只要不公然造反,一路升至六部尚书,成为青史留名者,定会十分顺利”
贾雨村听到冷子兴的言语,顿时瞠目而视、怛然失色,不想竟有人以束发之龄预定了尚书之位。
自己升迁的如此之快,已是当代豪杰,怎会有人没有丝毫波折,比自己还快?
贾雨村心中万分不信,但依忙问道:“难道将来东林党的势力会继续膨胀?浙、齐等党可不是吃素的,怎会让他如此轻松”
眼见饭局将毕,冷子兴笑了笑,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日后慢慢再谈聊也不迟,时飞兄,告辞了”
“也罢,我送送子兴,请”
于是,贾雨村携着冷子兴走出了官邸,在正门前,二人说了许些告别之言,这才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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