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自来也呼吸急促，面色涨红。

突如其来的杀人预告让他失去了理智，在猛地一拍桌子后，他站起身怒喝道：“你们简直是疯了！”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道尔停下了敲击桌子的那根手指，眼中闪过一丝淡蓝色的雷光，低声喝道：“给我坐下！”

刹时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重压从天而降，将刚刚站起身的自来也按回了椅子上。

这突然袭来的压力让他双目血红，满头大汗，一口白牙几乎都要被咬成碎片。

他用尽全身力量去对抗那宛如千万吨海水一般的重压，防止自己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

“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道尔目光冰冷的看向佝偻着腰的自来也，“你能活着跟我们说话，是因为有人想让你活着。但这份纵容，不是你对着我们大吼大叫的理由，明白了吗？！”

看着眼角溢出点点雷光，面露怒色的道尔，众人都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相处了一个多月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主儿生气的样子。

看样子那句老话说的确实有道理。

平时越随和的人，发起火来就越吓人。

对道尔不甚了解的自来也自然无法理解这句话，不过他现在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身上那逐渐加重的压力，已经快把他给碾碎了。

他甚至都已经听到自己的骨头那不堪负重，嘎吱作响的声音了。

“我……明白……了！”

在用尽全力，艰难的吐出了这四个字后，那股重压瞬间消散一空。

自来也也终于得以喘息。

他跪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身上出的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给出你的回答。”道尔没给他留下多少思考的时间，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是跟着旧势力顽抗到底，还是老老实实的活下去？”

“……我选择活下去。”自来也沉默了一会后，咬着牙说道：“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做？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香子兰风轻云淡的说道：“他们四人对佐助，对鸣人所做的一切就是债。而我们身为他们的长辈，替他们讨债，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

“反倒是你，自来也，我有些不太明白。”突然想起了火影剧情的香子兰单手成拳，抵在下巴上，语气带上了几分好奇，“你身为漩涡长门的师父，身为水门的师父，身为鸣人的爷爷。你对那群人的仇恨度应该不比鸣人和佐助小才对。”

“长门三人被团藏的计谋陷害，死的死，伤的伤，整日活在阴影当中。”

“水门夫妇拼尽全力的从我手中救下了木叶，但他们的孩子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甚至还要被那四个人洗脑，变成一个一心只向着木叶的兵器。”

“所以我很不能理解，自来也，我真的很不能理解。”香子兰微微抬起了下巴，看向自来也的目光满是冰冷，“看着自己的后辈过着这种日子，你一个当师父，当爷爷的，居然还能满世界的逛花街，去找那个什么所谓的预言之子。”

“我很好奇，自来也，你难道没有心么？”

说着，香子兰突然活动了几下手腕，语气变得惋惜了起来，“要不是我早已不做那种粗俗之事，我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那颗跳动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自来也震惊的看向香子兰，全然不在乎她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因为她刚刚的那一番话里包含了很多他十分在意的信息。

但道尔却没有给他提问的机会，在轻轻拍了拍手，收拢了下众人的注意力后，他缓缓说道：“答案需要自己去寻找，我们不会对你解释太多。”

说完，道尔看向玖门，用眼神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而玖门则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对自己的这位老师也有点失望透顶了。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选择，那就走吧。”见玖门没意见，道尔就开口准备结束这场不怎么愉快的会谈，“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但也是最后一次。”

“哦对了，回去跟三代老头汇报的时候，记得替我转告他。”道尔微微一笑，“接待时间提前结束了，记得准备好遗书，分配好财产，安排好后事，然后沐浴更衣，等着我们登门拜访。”

听着这段火药味浓重无比的话，自来也的脸色在变换了几下后，最终定格在了无奈这个词上。

他长叹了一口气，在最后看了一眼玖门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