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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前世有如此牛叉轰轰的身份，也有尚未明白的道理。

她一直以为，剑道，本该捅破天地，一往无前。

可在李长夜的剑招之中，她却窥见了些许以前不懂的东西。

风有声，可他手中的剑却无声。

风无形，可他手中的剑，时而有形，时而却又无形。

在他的剑法之中，林茵茵领悟了何为沉心静气，何为海纳百川。

明明李长夜的剑风诡异多变，可也正是因为他游走于五行阴阳之间，沉住心气，才会将这多变融于万物。

万物生长于自然，而他剑法融于万物，也叫对手敌人，无法察觉。

看着林茵茵狠厉的剑法，李长夜笑道，“小道友剑法虽然猛，可有时，也要加上那么一点儿巧劲儿。”

他剑身波动，如水蛇，穿过层层堆叠出的壁垒与灵力，他剑锋如水，悄然化解了林茵茵的这一招。

“你看，这就叫做，以柔克刚。”

林茵茵旋身后退，躲过他擦过来的剑尖，眸光愈发坚定，“再来！”

李长夜笑了，笑得颇为满足，“好！再来。”

就算两人对剑的时辰再怎样长，这街边压根就没有人经过，黑天也从未变过，明明时辰悄悄溜走，林茵茵体内的灵力也空了几波，天也未亮过。

终于，在两人体内的灵力都再次耗尽的时候，两人颇为有默契地放下了剑。

李长夜笑眯眯地，“想必小道友已经知道了何为剑融万物了吧？”

“明白了，多谢前辈。”

林茵茵打的也颇为畅快。

与高手过招，不是为了分出输赢，要不然她肯定输了好几个回合了。

她所需要的，是迅速学习自己所没有的特质。

而李长夜似乎也知道她来的目的，所以也不论输赢，只对剑。

让他有些诧异的是，这小道友的领悟能力很是不错，比他之前的徒弟上道多了。

李长夜在屋顶坐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一排酒坛，“小道友可愿坐下，陪我喝一杯？”

“当然”，林茵茵坐下，“前辈是我一剑之师，喝一杯这种事，晚辈自然乐意。”

说着，便从储物戒寻出一个酒杯。李长夜见了，爽朗地笑出了声，“你这年轻人真是有意思，储物戒竟然还装这种东西！”

林茵茵没说话，心想，若是前辈知道她储物戒里还有桌椅，岂不是更加惊讶？

李长夜亲手给她倒了一杯酒，对着月亮举了举酒坛，“小道友，你可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林茵茵点头，“愿闻其详。”

“当初我退出长天派，大家都说我是为了仗剑走天涯，看遍世间诸般潇洒，实则不然。”

“我有个友人，经脉受损，灵脉滞涩，终生不能再次踏入仙途。”

“我们的关系很要好，本商量着一起登顶，顶峰论剑，可没想到，他已终生不能拿起那把剑。”

李长夜轻叹一口气，望月饮酒，“后来他死了。”

“他死于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用那把剑，抹了自己的脖子，死去前，他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上说，让我做自己想做之事，莫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