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徐守文成功考入府学,还是谢拾开办的致知社愈发红火,抑或是重阳文会上的声名大噪这一桩桩一件件拎出来,无一不值得褒扬,二人终究只是十来岁的少年郎,心中哪能没有一星半点自豪
徐守文还好,谢拾尤甚。
加之这段时日接触到的人无不对其大唱赞歌,谢拾无形的小尾巴便悄悄翘了起来。
而徐夫子的信正如一道及时雨将他浇醒。
昔年读书时也是如此,每当他稍稍出现骄傲自满的情绪,总会被徐夫子及时点醒。
这一回又是如此。
被徐夫子浇了凉水的谢拾迅速从膨胀中清醒过来,于是,任凭“襄平第一才子”的美名在外四处传播,他只低调求学而已。
甚至于,谢拾还反过来利用自己这段时间的热度干了一件事替“杂学”引流。
这就不得不提算学天才李道之。
有了谢拾时不时的算学书,李道之学习进度飞快,天元术上自学到六元之术,随后便开始向“微
积分”的领域进发,谢拾几乎跟不上进度,只能感叹恐怖如斯。
从来都不觉得读书有多难的谢拾与李道之一起钻研算学时却是一个头两个大,正好这段时间他不打算再写诗文吸引热度,便索性与李道之合著了数篇算学aaadquo论文aaardquo,包括但不限于天元术求解、微积分推衍aaaheiaaahei总之,aaadquo论文aaardquo一出,凡是订阅致知集的读书人都懵逼了这是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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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的名声摆在这里,出于好奇或是敬仰而订阅致知集人数已经翻了几番。偏偏他们看到的却不是经世致用的经史文章,而是平日里不屑一顾的杂学小道。
纵然有人因此认为谢拾不务正业,走上了歪路,却不妨碍他们因谢拾的缘故细看其著作,这一看就不好了说好的旁门小道呢他们堂堂高学历人才竟然看不懂
有人选择弃之不顾,继续读他们的四书五经;有人却偏偏不服,非要弄个明白,以证明“小道不过如此,并不深奥”;也有人看着看着入了迷,发现算学其实很有趣,一不小心便发掘出算学天赋总而言之,借助谢拾的名气宣传,本该冷门无比的算学理论首次获得“大范围”推广。兴许将来其中便会出现第二个李道之呢
大概是此次成功给谢拾带来了灵感,十一月的致知集上,他在诗文之外,再度不务正业写了一篇初探造化之道的文章。
不过谢拾不认为自己是在不务正业,他振振有词地表示,这怎么就不算格物致知呢如此岂不是十分契合开创致知社的目的
尽管难以理解他的不务正业,不过古来名士多有怪癖,何况本朝修道之风巍然,既然谢拾始终保持着府学榜首不动摇,所作诗词文章亦文采斐然、颇有大家之风,私下有点兴趣爱好似乎不算什么
仰慕其才华人品的读书人直接分裂成三类
一者为他不能专心致志研究学问而痛心疾首,视杂学为“蛊惑”其心的小妖精;
一者欣赏其文品人品,每每谢拾有新的诗文便反复诵读,不在乎其他;
一者追随他的脚步,竟然也对杂学有了兴趣。
最后一类人,大多都选择了加入致知社。
而这就是后话了。
多姿多彩的太安二年已近尾声,年节前,谢拾与徐守文结伴而行,驱车回泊阳。
方才抵达镇上的谢记食卤,却发现往日生意兴隆的铺子大门紧闭,一个人也无。
谢拾惊讶不已“午时方过,远不到关店的时候啊难道三叔他们出了什么事”
他面上不禁带出几分焦急。
徐守文道“别急,咱们先去找邻里一问。”说着便一拉他往隔壁铺子里去。
隔壁杂货铺的大婶听他们一问,忙道“谢兄弟和他媳妇收到口信才走不久听他媳妇的话音,好像是他家大侄女要生了”
“大姐要生了”
谢拾自动将对方的话转换过来。
照时间来算,似乎早了几天,不过三叔他们去做什么他们只是隔房的叔婶,又不是大姐的亲爹亲娘,依照一贯以来的风俗,薛家不至于在今天特意来找他们。
除非除非生产不顺,大伯大娘又不在镇上,薛家那边只好来找三叔三婶,至少让大姐知道她身边还有家人陪着
这个猜测让谢拾心头一紧。
他二话不说,转身便拔足狂奔。
“哎阿拾”
徐守文在他身后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他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先自行回村。毕竟涉及内宅女眷,身为外男总不好上门。
“不知谢家可有收到消息”他在牛车上思索,“先去二桥村告诉他们一声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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