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谓:“余声。”
那会儿她还站在门口没进来,梁叙背对着她听陈皮唠叨耳朵都腻了,没听见李谓说什么,陈皮却忽然朝身后的李谓皱眉。
“我和梁叙说话呢,你老余声干什么。”
“你说的那个‘超了理科第一好几十分的女生’,”李谓平静的叙述到一半,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是余声。”
那俩:“?!”
陈皮无比震惊的慢慢将脑袋转向门口,余声微笑着和他们点头。梁叙无声的摸了摸鼻子,从沙发上捡起外套走过去拉上她就上了一层,后头的男生早已经石化。
事实上梁叙并不比陈皮好多少。
俩人走出了有一段路,他还一直沉默着,只能从手掌心感觉到她的温度。校园的林荫道上人早走光了,校门口的小吃摊上围着三三两两的男女。
“你怎么不说话?”她微仰头看他。
“我正在思考人生。”梁叙说,“作为学校第一的男朋友的感觉以及……”他顿了一下,目光深深,“作为倒数第一的女朋友的感觉。”
“那你思考出什么了?”她忍着笑。
梁叙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咱俩是不是得先商量一下你那自行车的事儿?”
“和车子有什么关系?”她被她绕晕了。
“难不成你要一个人走?”梁叙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门说,“看来成绩好不代表智商就高。”
余声:“……”
她咬牙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梁叙疼的‘嘶’了声。他抬眼无奈的看她,余声直乐。那晚回去她就和两个老人说了以后和同学步行去学校,一个是天气转凉骑车太冷,另一个就是梁叙每天要车接车送了。
小凉庄的夜晚变得比以往漫长起来。
余声每天清晨从家里出来,他已经早早的等在巷口。到了晚上他会来教室等她,很多时候都是她去地下室找他一起走。一路上他会开玩笑逗她,余声会趁他不注意戳他后背。这时候车头会故意歪歪扭扭吓得她揪着他的衣服不敢放,梁叙则哈哈大笑。
自竞赛之后,学校在十一月成立了冲刺班。
各科成绩排名前五十的学生每个晚自习可以不用上,自由选择去旧楼一层补课。学校安排的全是资历深厚的老师,说是要带他们上重点大学。
余声有时候拉着他一起去听。
当然更多的时间是他窝在地下室里打鼓弹吉他,梁叙去教室上课也懒懒散散,桌兜里塞满了模拟卷白花花的不见一个字上去。
有一个晚上她跑过来地下室。
那会儿梁叙正窝在沙发上睡觉,听到动静故意没睁开眼。余声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弯下腰用深蓝卫衣上的线绳挠他痒痒。
梁叙一把手搂过她的腰。
余声还没反应过来就扑倒在他的身上,他的气息重重的洒在她的鼻翼。梁叙深深一呼吸就仰脖亲住她,两个人在一起快一个月他动手动脚的机会并不多。
这一回舌头伸进她嘴里搅。
余声被他吻过几次还是不会回应,由他主导着附来和去。很长的一个深吻过后,她习惯性的将头埋在他怀里。
过了几分钟,梁叙拉着她坐起来。
他点了根烟,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刚刚暧昧过的气氛里好像还有一丝情-欲在,梁叙舔了舔干涩的唇又狠狠抽了口烟。
“上完课了?”他问她。
“没有。”余声还微低着头,声音很轻很软,“我偷跑出来的。”
梁叙挑眉:“跟谁学的还逃课?”
“你啊。”余声抬起头看他,“不过不用担心。”梁叙咬着烟听她继续说,“你逃课一直保持倒数,我逃课也一样能保持。”
“……”他妈的怎么这么想亲她。
梁叙别开脸笑了:“要不要听我唱歌?”
“好啊。”她弯起嘴巴立刻坐端正。
梁叙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过吉他坐在椅子上。他先做了一系列击弦勾弦扫弦的动作,然后拨起弦慢慢弹唱起来。
不是嘶吼,不是冲破胸膛的喊嗓。
余声双臂撑着沙发坐着,他一会儿低头看吉他一会抬眸看她。那个样子和他七月去羊城时的表演很像,她静静的听着他唱‘一个男人和一颗热切的心’。
“这歌叫什么?”一曲唱完,她问。
“别怕我伤心。”他说,“张信哲的。”
房顶的灯光还是昏暗的老样子,梁叙看着光下她的脸。那时候他不知天高地厚,仅仅是凝视着她那双单纯认真干干净净的眼睛,一颗心早就他妈的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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