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追问:“其实父亲的死我早有预料,并不惊讶,因为我来之时父亲便告诉我他随时都可能死去,叫我到时候不必震惊,要坚强!”
看着吴庸道:“先生你有所不知,父亲很忌惮你,他留了很多后手防备着你,他曾说你不似这世间之人,他完全看不透,摸不清你在想什么?你的所求是什么?所以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锁住你,但却说成效不大!
你知道吗?父亲对我说过你就像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可能对主子绝对的忠诚,主子一旦虚弱,你绝对会抛弃他,甚至撕碎他。
父亲叫我一定要与你打好关系;笼络住你,而且在你面前不要表现得太聪明,说你是聪明的人,擅长对付聪明的家伙,却不擅长应对笨蛋。
父亲叫我小心你,防备你,最好是拿到政权,站稳之后杀了你!可我做不到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吴庸她痛苦道:“果然,果然是这样,明明应该惊讶,应该愤怒,可在先生身上从来见不到想看到的神色!”
“我见到的先生诚心实意地为我出谋划策!真心实意地对待感情,尽心尽力地为黄巾谋福址!助我们渡过一次又一次难关,与父亲所言相差万里!”
然而她绝望地表情道:“但是啊!但是我一深想,先生您为什么这么做呢?你图谋什么呢?结果是无—欲—无—求!
您表现得就像个圣人啊!权力?你好像并不在意,财富?你也兴趣不大,美色?廖化,周仓她们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父亲安排她们在你身边,可是除了口花一点,丝毫没有猥琐之举!
那么您到底求的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驱使你做到这种地步,到底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看不透,想不着,也不想像父亲那样,我没有父亲那么伟大,您又像高高在上的白云,可能随风而去,我没有把握禁锢住先生,所以我决定开诚布公地问!”
吴庸用手指敲着桌面,一时间室内只有这缓慢的敲击声,可是相当沉重,张宁在吴庸的注视下,汗水打湿了后背,却依旧毫不退却地与之对视!
半响之后他停下敲桌,沉沉地吐出一句话:“我非世家,只求心安,心安处便是吾乡!”
张宁惊喜莫名,她看得出吴庸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他真的不是世家的人,这点她是知道的,只是想确认一下,而这就是够了!
真的小看了这个女子,一再地低估了她,她本是张角的女儿,岂会虎父无犬女?
她知晓张角的一切,知晓他的保护,知晓父亲在做什么,张角定然给她极好的教育,比他吴庸要好太多,教她权谋纵横之术,言传身教!
她只是一头幼虎,脆弱无力,收起利爪尖牙伪装成猫而已,吸取了大量营养,成长之后,有了森林之王的力量,便已露出峥嵘,虎啸山林。
怪不得在山村之时她从未嫁娶,二十多岁仍未!
还以为是张角干预,原来是那样的乡村农夫岂能入她的法眼?
纵然那里有名的青年俊才魏延,亦是追求不得!
吴庸有些疲惫地站起,道了一句:“你赢了!”
不去看她眉飞色舞的嘴脸,缓缓地朝门外离去,到了门边他突然回头道:“这一切都是伪装,老魏呢?你对他的情义也是欺骗吗?”
她由喜转怒,惊恐道:“没有!那都是真的!我从未骗他!”
看着他嗤笑地笑容,她只容心乱如麻,那么的刺眼。
吴庸离去,她依旧在发呆,先生果然是先生,她赢了大局却输了小仗,魏延是她的软肋,先生一击而中!先生的软肋是家人,她早已知晓!
魏延是她仅剩的亲人,但她知道之前的一切有太多欺骗,先生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坏这一切,那时她会怎样她不敢去想!
会崩溃!
但她也握着的是先生的软肋,也轻易可以崩溃他。
两人的关系不再如从前一般了,而是利用与掣肘了,不过没有办法,这迟早要来,而黑一带来的那件东西加速了这一切而已。
她在想,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少年郎,那个明明两人不可能却一直不放弃追求她的少年郎,这一追就是五年!五年他未娶,她未嫁,那时她心里就有了他的吧。
本来一切都该结束了的,两人世界不同,可是已经不在年少的他却依旧傻傻的一头撞进了她的世界。
她撒谎说两人已成婚时,她便爱上了他的吧!
她根本不可能嫁给他,她是张角之女,只可能说娶他,而她知道一向高傲的魏延不太会接受,而且他其实骨子里心高气傲呀!
父亲说此人可用!所以她还是舍不得放他走!贪恋他的守护,明明是镜花水月!
张角之女要背负的太多太多!
她根本不是生气魏延那时只她不管先生,他扑向她保护她的那一刻她深深地确认,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不可自拔!
于是她惶恐,她害怕,她背负得太多!
他会不会原谅自己,继续守护她,选择她。
她比吴庸的更加纠结!于是她有意疏远他,却又不忍心太远!
他成了她的软肋,明明有很大可能他会选择她,可她就是不敢去赌那个万一,哪怕一成的可能失去,她仍旧恐惧。
而今先生入眼,她更加不敢!这就是爱之深,恐之切!
她缓缓从暗格之中拿出一卷竹筒,打开后第一列便书着四个字
《太平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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