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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虽弱，却令飞诞生出了退意。

妖族虽强，但何曾有过妖，如人族这般主动赴死？

飞诞想不通，是什么让这群人心甘情愿接连自爆的？

若是李玄知道飞诞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是因为“自强不息”四个字，女娲造人之后却隐身于娲皇宫，人族只能自行求生，太清立下人教，也只是传下内外丹道……

正所谓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

人族靠着自身，在洪荒中生存了下来。

坚韧、顽强、不屈……

虽说人族依旧孱弱，可这些优良品质却烙印进了人族的骨子里、血脉中代代相传。

而妖族呢？

准确的说妖族并非同族，他们的凝聚力远没有人族强，从人族先辈为了后辈毅然引爆自身便可看出，众妖谁也不想身先士卒，这才是区区五千人族可暂时阻拦千万妖族的根本原因。

人族，于黑暗中崛起，岂会愿意再次忍受黑暗？

此时的人族，远非后世久居安乐的人族可比。

当然，轮回的建立，也给了这些人族极大的勇气。

这勇气，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妖族所不具备的。

或者说，是大部分妖族不具备的。

妖族驳杂，帝俊立下妖庭，终归是忽略了教化，没将众妖拧成一股绳。

三千……两千……

当人族只剩下最后十人时，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豪迈大笑着冲向重新开始涌来的妖族洪流。

“他日，我人族后辈，必将了结今日之果！”

最后的人族天仙，说完这话之后，毅然引爆了自身。

如黑夜中璀璨的烟花绽放，美得令人心颤。

再无人阻拦妖族大军，飞诞压下心中的惊悸，当先追上了逃命中的人族。

他不可能退，这是妖帝之令。

屠杀……

单方面的屠杀！

甚至之前几千人族的自爆还激起了他们的愤怒，屠杀得更猛烈了一些。

片刻时间便尸横遍野。

当李玄赶到之时，数百万人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几万妇孺……

饶是飞诞毒液漫天，也还没来得及泼洒到这些被其他人护在最后方的妇孺身上。

自爆的仙人，成功为人族留下了这些希望。

“妖！”

看着漫山遍野死状凄惨的人族，李玄双眼血红。

后世的妖为何为恶？

是因为今日这场屠杀。

仙、神、妖、魔，本只是称谓，并无善恶之分。

罗睺欲以魔族灭世，魔便为恶；妖族屠杀无辜人族，妖便为恶。

李玄顶着【玄黄塔】，挥手以【太极图】将剩下的数万人笼罩起来。

一人、一塔、一旗、一蒲团，悍然冲向了前方上千万的妖族大军之中。

他不再自报家门。

因为今日，唯战！

飞诞眼露寒光，喷吐出一口毒液，毒液落在【玄黄塔】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随后便被李玄周身冒出的南离之火蒸发。

李玄挥手，【照妖鉴】飞出，【玉清仙光】如太阳真火一般炽烈，凡是接触到仙光之妖瞬间化作了飞灰。

他由衷感激元始赠他照妖鉴，更感激元始传他【玉清仙光】之法。

这还不够，无数“玄都大法师”化身从李玄袖口中飞出，冲进了妖军之中，甲级化身一马当先，手握拂尘，随手一刷便有成百上千的妖军烟消云散。

其余化身遇弱即斩，遇强即爆。

李玄无法凭自己重创妖族，但他必须为先前死去的百万人族报仇。

短时间内，妖军竟是被李玄一人灭掉了大片。

飞诞破不了【玄黄塔】，自知不是李玄对手，想要回不周山求援，但死在他毒液上的人族何其多，李玄又如何会轻易放他就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