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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揭穿鲜于通

胡青牛依照沈飞提供的名单前去找人，王难姑继续向沈飞请教毒术。这段时间完颜萍也没闲着，把胡青牛的医书和王难姑的毒经看了个遍，她和沈飞比起来缺的就是一个签到功能，资质却丝毫不差，看一遍就完全掌握了。一个多月之后，胡青牛把这些年青人和小孩陆续带了回来，意外的还多了四个人，是大名鼎鼎的韩山童一家和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莹玉。韩山童已经三十出头，带着他的妻子杨氏和十三岁的儿子韩林儿。

细问之下才知道韩山单也是明教弟子，虽然同时渗透加入白莲教势力反元，宣传的却是“明王出世”，胡青牛曾经救过韩山童的命，知道沈飞打算组建自己的班底，就把他们一家也带了过来。彭莹玉居然是胡青牛的同门师弟，沈飞想到历史上彭莹玉就是精通医术的，就是以为百姓治病为掩护宣传反元，这才能成为有格大影响力的职业格命家，屡败屡战，在各地不断鼓动起反元起义。

沈飞知道历史上韩山单和刘福通义军在北方和元军血战多年，还建立了韩宋龙凤政权，三路北伐光复汴梁，前期扛住了元军主力最多。《国初群雄事略》评价“元之不能以匹马、只轮临江左者，以有宋为扞蔽也。韩氏君臣非特有功于中国，其亦大有功于我明也乎”，不过自己是不需要有势力在北方挡住元庭的。

《倚天》世界里，除了武当派以外，绝大部分门派心术都坏了，少林、昆仑、华山、崆峒、峨嵋这些名门正派中人品败坏、心胸狭窄、戾气深重、卑劣无耻、恩将仇报者比比皆是，巨鲸帮、神拳门、海沙派的恶行也都被谢逊一一揭穿。

至于明教，说不得提到“铁冠道人、周颠、彭和尚他们，却是素来杀人不眨眼的”、“铁冠道人他们杀人，还要问得罪不得罪么”，韦一笑吸人血疗伤，并不限敌人，对杨逍的童子也是抓过来就吸，如果没有这个童子，极可能就是小昭倒霉了。拦路抢马时说“昔年明教行事，那才称得上‘肆无忌惮、横行不法’呢”，这还是在“群雄归心约三章”以后，如果是之前，恐怕就和向问天一样，连乘客也顺手杀了。杨逍和纪晓芙是起于强奸，这个两人的证词可以核对的，光明顶上对于周颠的指责杨逍也并不否认。

谢逊一行人回归中土时，路过辽东遇见七八个采参客，周芷若提议杀人灭口，被张无忌喝止，谢逊表示“依我原意，也是要将这些采参客人杀了。教主既不愿多伤人命，咱们快些设法换了衣服，免露痕迹”、“听说当年成吉思汗行军袭敌，路上遇到行人牧民，一概杀了灭口，就此不会泄露行踪。蒙古人所以能得天下，自有他们的道理”，这可和找成昆报仇没有关系。

可以说整个《倚天》世界除了武当派以外，江湖上基本上是“洪桐县里无好人”，这也不仅仅是江湖中人如此，应该说是蒙元统治下世道人情心术败坏的一种整体表现，蒙元入侵以前，北方已经被金国占领百年，南宋早已经习惯一次次在外敌面前屈服退让，因此蒙元建立以后不需要像满清那样的文字狱，单是民族压迫统治就足以败坏全天下世道心术。

蒙元治下，许多目睹蒙元残暴行径的人依然对忽必烈等蒙元头目歌功颂德，谀词连篇。而且并不是出于屠刀淫威下的被迫，而是一种心理扭曲的主动。当屠城成为常态时，偶然一次放过就成了“宽仁”，在大屠杀者偶然幸存的人，本来以为必死，现在能捡一条命，大概也认为属于统治者的“宽仁”了。包括着名刘基在内的文人笔下这种逻辑和现象比比皆是，一边记录蒙元统治下百姓的惨状一边对蒙元统治进行肉麻的歌颂。

沈飞看到过《中国人口通史》里提到元灭金人口损失3000多万，北方人口从灭金前的4300多万减少到灭金后的1000多万，灭南宋时人口损失2000多万，其中四川人口减少93%。《元史》捏造出来忽必烈派伯颜南下灭宋时交代不要杀人云云，其实1275年伯颜指挥攻破常州后屠城，只是躲在桥下的七个人幸存就是有明确记载的。这还只是揭穿《元史》的谎言，还没有算其他蒙军指挥的屠杀。

《元史》修编仅一年就完成了，对蒙元头目歌功颂德，遮掩罪行，称元军为“国兵”，称所有反元义军为“贼”，伪至元二十六年二月，明确记载一年以内“江南凡盗贼四百余处”，这类语气，简直让人怀疑这是蒙元官方修的史。后来参与修编这部《元史》的两个重要人物宋濂和高启，都被朱元璋找借口杀掉了。沈飞看过现代专着《王学与中晚明士人心态》里说，朱元璋对曾经仕元的文人极其苛刻，对于解缙等后来的文人则非常宽容亲切。原因大概就在于此。

蒙元建立了以后，凡是不原意和侵略者合作，出任伪职的人，他们的家族的后代就难免逐渐衰落，失去了受教育的权利，逐渐退出了知识分子的行列。而那些为蒙元效力的汉奸家族，才有资源世代成为读书人，这也是现代一些论着统计的元末进士绝大部分认可蒙元统治为正统的根本原因，本来就是汉奸世家，早就习惯了。世道人心败坏至此，沈飞对这个世界的原生人才基本不抱希望，也只能从零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