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宝珠得知后,既崇拜贾芸,也感到郁闷。
郁闷在于,贾芸竟然连她们都不信任,这次的计划只告诉了秦可卿,却不告诉她们,就连秦可卿都没有告诉她们……
瑞珠郁闷道:“哼,姑娘竟然不信任我们,一直将这种事瞒着我们,亏得我们这几日一直为姑娘担心委屈呢!”
宝珠附和:“就是!”
秦可卿嫣然一笑:“抱歉,此事太过重要,不能出一点纰漏,芸二爷如此信任我,我可不能辜负她的信任,坏了他的大事。”
瑞珠道:“姑娘就是对我们不信任呢。”
说归说,郁闷归郁闷,瑞珠、宝珠也都能理解,不仅因为此事很重要,也因为她们都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毕竟只是丫鬟,还不够资格提前得知如此重要的机密要事。
……
……
很快,秦厚祥也率领七百名骑兵赶来了临时煤政衙门。
贾芸和秦厚祥见了面,随即,按照贾芸的计划,秦厚祥带着五百名骑兵离开了临时煤政衙门,前往寿春镇总兵署。
临时煤政衙门,留下了三百名骑兵看守,将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当秦厚祥带着五百名骑兵赶到寿春镇总兵署的时候,发现正有二百多名官兵在总兵署门口集结。
原因在于,方才有娄守峰的亲兵将变故传到了总兵署,于是便有一名叫邵伏的参将,打算集结一群官兵前去解救娄守峰。
参将是正三品的武官,而这邵伏是娄守峰的忠诚属下。
“尔等想做什么?”
此时,秦厚祥率兵拦截了邵伏等二百多名官兵,沉声喝问。
邵伏问:“你是何人?”
秦厚祥沉声道:“我乃徐州镇总兵秦厚祥,此次奉了皇上旨意查办娄守峰娄大人!”
邵伏不满:“秦大人,我们娄大人何罪之有?”
秦厚祥沉声道:“娄大人纵容长子开采私煤,是为重罪!”
说完,不等邵伏反驳,秦厚祥便沉声喝问:“寿春镇副总兵方年海何在?”
邵伏不做声了,有其他武官回应:“方大人在总兵署里。”
秦厚祥准备让手下官兵去叫方年海出来,官兵刚走向总兵署,方年海便主动走了出来。
方年海是寿春镇副总兵,从二品的武官,只比秦厚祥低一级,而且此次秦厚祥需要利用到此人,所以秦厚祥对方年海的态度颇为客气。
一番客套后,方年海得知了秦厚祥的来意,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也不干净,也通过私煤商获取了不少的利益。
这时,秦厚祥拿出了一份圣旨。
贾芸此行不止带着一份圣旨,而是两份!
其中一份便是之前给秦厚祥的。
还有一份便是眼下秦厚祥拿出来的,这份圣旨里写的大致内容是,一旦秦厚祥率兵进淮南,秦厚祥便临时兼署寿春镇总兵一职,寿春镇全体官兵必须听从秦厚祥的命令,有反抗者视为造反!
方年海、邵伏等武官传看了这份圣旨。
随即,秦厚祥将方年海叫到身边,对着方年海耳畔低声道:“方大人,淮南开采私煤之事,主犯是娄守峰、储开春、袁南、娄彪等人,我不知你是否也有参与,就算也有参与,也不会是主犯。”
“只要你此次助我稳住寿春镇的军营,将功赎罪,此事便不会牵连到你。”
方年海闻言顿时心动了,他可算不上娄守峰的忠诚属下,虽说平日在娄守峰面前恭敬讨好,但眼下都到了这种局面,他自然知道娄守峰遇到大麻烦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这时候他聪明地选择了站队贾芸、秦厚祥,也就是站队皇帝!
方年海点了点头,低声回应:“放心,秦大人,此次我必定助你一臂之力!”
秦厚祥闻言,心里松了口气。
为何贾芸这次要如此精心布局一场鸿门之宴?
主要针对的就是娄守峰!
因为娄守峰是寿春镇总兵,旗下管理着大量官兵,而且他已经做了几年的寿春镇总兵,难免在淮南培养了一些忠诚属下。
贾芸顾虑到,如果直接正面抓捕娄守峰,娄守峰可能会拒捕,甚至可能狗急跳墙之下来一场兵变,一旦兵变,事情就真的很大了,伤亡也会很大了……
而此次南下前,天治帝叮嘱过贾芸,不可在淮南造成兵变和很大伤亡。
这种结果,贾芸承担不起。
所以他才精心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先拿下娄守峰,甚至连娄彪、娄猛这两个娄守峰的儿子也都被拿下,都被关押在了临时煤政衙门。
与此同时,让秦厚祥带着圣旨临时兼署寿春镇总兵。
饶是如此,还是可能有娄守峰的忠诚属下制造兵变……
而这时,如果能有寿春镇副总兵方年海的相助,兵变的可能性就会降到很低了。
这一切都在贾芸的计划之中。
目前为止,计划都顺利进行了。
不过这还没完,接下来贾芸还要审讯,还要查明秦业之死的真相!
……
……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
此刻的临时煤政衙门,才算是真正有了衙门的样子,里里外外都是官兵,灯火通明,却带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秦可卿、瑞珠、宝珠,哪怕待在厢房里不出来,都能感应到窗外那浓烈的肃杀之气!
内院里的正房堂屋,之前还是热闹的筵席氛围,眼下则变成临时的审讯公堂。
贾芸坐在了堂屋上座,准备开始对犯人的审讯了……
这次审讯,他也会不走寻常路,要快刀斩乱麻,甚至要动用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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