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挪了一下,他没有再钳制她,翻了个身,爬了出来。
傅西洲半靠在床头,还在努力强压着疼痛,额头上布满了汗液,看样子痛感还没减轻。
不过,也没有她想象中得那么糟糕。
刚才千钧一发之间,他好像挪动了身子,才没有完全击中要害。
这般想着,心里的愧疚感也少了许多。
随后拿起被子,整理了一番,然后试探性的给他盖上。
傅西洲没有拒绝。
顾北笙这才给他盖好,然后也爬上了床,以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
傅西洲看向她,刚好对上她笑盈盈的眼睛,心里那团气竟莫名的慢慢消散了。
顾北笙乖乖的笑着说:“明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也……受了点伤,早点休息吧?”
傅西洲:“……”
沉默了几秒之后,关上了昏黄的壁灯。
顾北笙见他应该不会追究了,心情放松了许多,闭上眼准备酝酿睡意。
今天晚上还真是跌宕起伏。
倒不是怕他,只是想着如果真把傅西洲废了,害他没办法为傅家延续香火,有些对不住傅家。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顾北笙。”
黑暗中,傅西洲叫了她的名字,沙哑、低沉、如清冽的酒,醇厚迷人。
“嗯?”
她慢慢睁开眼,心尖微动,傅西洲的声音是真的好听,尤其是在叫她名字的时候。
“为什么那么反感别人靠近?”
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只要靠近,她就会很紧张。
她一向聪明伶俐,冷静沉着,但每次与她近距离碰撞,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会露出狗腿笑,一副乖乖憨憨的模样,他知道,这不是真实的她,只是用这样的伪装来掩盖内心的害怕。
一次两次是偶然,但每一次的反应都一样,就不那么简单了。
就好像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的事。
顾北笙她心脏猛地一跳,瞳孔一点一点的缩紧。
他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尾音微冷,分明是笃定的口吻。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如同梦魇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连着身体也会很反感。
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因为这对她来说,是肮脏不堪的过去。
她轻轻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因为我还没准备好跟你肌肤之亲。”
虽然说得直白,但是,能更快终止这个话题。
“哦?”
傅西洲语调微扬,显然不信。
她沉默着,没有回应。
之后,他没在多问,闭上了眼,没多久,呼吸均匀起来,像是睡着了。
然而,顾北笙却被他这个问题搞得睡意全无。
她真的有很反感吗?
反感到让傅西洲都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她已经很尽力的克制了。
她想将那一夜的事都忘了,可一想到无辜惨死的孩子,她忘不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到孩子的父亲。
缅越,是一个极其混乱的城市,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城市。
或许,她可以在这边查一查当年的事。
想着想着,脑子浆糊了,不久,就睡着了。
她身旁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视线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眸光有些恍惚。
不经意间想起刚才握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时相撞的感觉,竟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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