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笑容收敛，面色阴沉。

“我就想亲眼看看守夜人无能狂怒的模样，否则如何解我心头之气？”

……

陆长歌离开牢房。

他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新的进展了，不如先将这些事汇报给袁将军，看他如何决断。

来到长夜阁七层，刚进门，便听袁将军笑道：“等你很久了，审得如何？”

“回将军，宋大夫供认不讳。”

袁惊鲵面露笑意，自己的眼光果真没错，这小子仅用了三日便将犯人抓捕，的确是衙门里不可多得之才。

“看你神情，似乎还有问题？”

“没错.....卑职认为，此事中宋大夫不过是一把刀，可他坚持不肯说出背后使刀之人。”陆长歌如实回道。

“说说你的想法。”

对此，袁惊鲵并未诧异，想来也在他预料之中。

“长安城有袁将军，有数位天字级守夜人，有诛魔大阵，有国师，有青云书院，有实力强大的禁军。”

“任何一个强大势力都能轻易诛杀低阶夜魔，所以，通过夜魔来波及整座长安城并不现实。”

“如此想来，夜魔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

“幕后之人知道夜魔无法对长安造成太大威胁，但可以对守夜人造成威胁，因为夜里的治安归守夜人管。”

“那人很清楚守夜人的弱点，更有可能清楚陛下的态度，所以才针对守夜人设局。

若此案不能破，五日后陛下定然会责问将军，到那时，这人的目的便达到了。”

这次的案子，与陆长歌刚来长安时的经历很像，同样是背后有人设局针对守夜人，只不过这次玩得更大。

上次的幕后之人，是陛下。

可以肯定这次同样也是朝堂中人，必然不是宋大夫一介草民能做到的，他是被利用了。

这便是陆长歌的所有推测。

只是，他将“西楚”的关联埋在了心里，若这个消息被袁将军知道，自己很难解释是如何得知的.......那就麻烦了。

“陆长歌，你的确很聪明。”

袁惊鲵喝了口茶，笑道：“能将这件事看得如此透彻，真是后生可畏啊，不入去书院进修倒是有些屈才了。”

“将军，我心在守夜人.......”

“行了，此案罪魁祸首既然已经有了结果，明日早朝我便禀告陛下。至于幕后究竟是何人，应当不在这五日期限内，可以慢慢查。”

历史上陈年旧案不在少数，有的案子牵扯太广，水太深，想在三两日查清是不可能的。

必须抽丝剥茧，从各种地方寻找线索拼凑真相，甚至还得通过潜伏、跟踪等一系列手段，才有可能查明。

“是将军，那属下先行告退。”

“等等！”

正欲离开的陆长歌被叫住了，抬头一看，见袁将军似笑非笑问道：

“本将军有两件事想不明白，第一，你是如何从夜魔口中得到线索的，第二，你为何要杀了那女夜魔。”

陆长歌沉默了片刻，试探着问道：“将军，此事非答不可？”

“若你不想答，自然可以不答。”

陆长歌二话不说，直接开溜。

袁惊鲵先是一愣，旋即被气笑了。

“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