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只忙得热汗不消。
白面馍夹腊肉你吃腻了,
又给你蒸一锅马齿菜包。
搬蒜臼还把蒜汁儿来捣,
萝卜丝拌香油调了一瓢。
我对你一片心苍天可表,
有半点孬主意我是屌毛!”
几个人听完哈哈哈大笑,董何夕边笑边道:
“老百姓果然淳朴啊!”
柴大宝边笑边道:“也许过多少年,董大人也会成了里面的人物,哈哈哈……”
空心道:“咱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掉队了。”
于是众人一边控制自己的笑意,一边赶紧追前面的人群。
等几个人紧赶几步追了上去,只见一堆人又围在一起,后面的人看不到,纷纷踮起脚来,或者上墙,上树者,比比皆是,好不热闹。
只见柳大嫂围着一个女的,边走边骂道:“小娼妇,放是在妓院里不好好待着,偏偏跑到这老东西的屋头里,你想干嘛!”
这被围的女的一看就是一个不善于言辞之人,只是在那里哭泣,全靠她身边的小丫鬟还嘴,那小丫鬟回骂道:
“你这老寡妇不在家里偷男人,来我家干啥?”
柳大嫂冷眼瞧了瞧小丫鬟,讥讽道:“我倒是哪里来的大小姐,原来是个不如妓女的小丫鬟,这宅子姓柳,这老不死的姓柳,我们姓柳的人不来,难道让你们这些外人来?”
那小丫鬟道:“天下同姓的多了,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我与皇帝还同姓哩,难道皇宫是我的?”
柳大嫂咬牙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我们之间好歹没有出五服,你跟皇帝老儿在五服吗?”
那小丫鬟道:“要按照这么说,你们跟柳大仙还没出五服呢?怎么不去找柳大仙!”
柳大嫂道:“你这丫头,我们与这老不死的好歹算是亲戚,你跟这小娼妇又算什么?”
小丫鬟道:“我家主母是老爷用轿子抬进来的!”
柳大嫂听了噗嗤一笑道:“我以为你有啥说法?原来是这?哼,这小娼妇一没有媒妁之言,二没有高堂之命,三没有三聘六礼,你算是哪门子的主母。”
小丫鬟还要说话分辩时,只听里面有老人喊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吵,就容不得我过一刻好日子……”话语未完便是一阵咳嗽。
此时只听柳大嫂向里面道:“我说他大叔叔,你就早点死了吧,你死了大家都安生,你说你这活着你也难受,也耽误大家功夫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而里面的老人怒骂道:“你这个毒妇……”
柳大嫂笑道:“我说他大叔叔,你这侄子们还等着你死了好分家产娶媳妇,你看你这伙侄子们,如今都老大不小了,再不娶就过了时候了,你这人不能为了自己,就耽误侄子,是不是?”
那哭泣的女人道:“他柳大嫂,老爷眼看就是一口气了,你就别气他了,让他安安生生的过几天不好吗?”
柳大嫂马上扭头指着这个女人骂道:“我们柳家的事情哪里有你这个小娼妇插嘴的份,等这老不死的一咽气,我先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这一顿话,又把女的说的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哭。
而里面的老人骂道:“你这泼妇……”
话还没完柳大嫂就接住话茬道:“哎呦,他大叔叔,我就算是个泼妇,也比她这个小娼妓要强,你说咱们姓柳家的,从来都是清清白白,哪里听说过有让娼妓进门的……”
里面的老人气得直叫:“你……”
柳大嫂笑道:“你什么?咱们姓柳家的男人,那么多穷的揭不开锅的,宁可打光棍,也没有让娼妓进门的道理,不想他大叔叔,唉!我也不说了,你说你这到了下面怎么跟祖宗交代啊……”
柳大嫂接着道:“有这小娼妇在,我怕是你到了地下见不得祖宗!”
里面的老人听到此一下子哭出声来道:“我柳庄造了什么孽啦,就是死,怎么也死的这么不安啊……”
董何夕几个人一听柳庄两个字皆是一愣,怎么他也叫柳庄,这算命先生,卖水老人,加上这将死员外,一天之内,碰到三个柳庄,这是巧合?还是故意有人安排?正当几个人疑惑之时,只听那哭泣的女人喊道:“老爷……”
那柳庄道:“玉兰啊,老爷我……”
柴大宝道:“原来这柳庄员外的老婆叫玉兰啊!”
王差管道:“不是,看样子这柳庄员外的原配怕是早已经去世,这玉兰是填房的小妾!”
只听屋子的柳庄上气不接下气喘着叫道:“玉兰,你放心,老爷我……”
柳大嫂插嘴道:“他大叔叔,你就赶紧的咽下这最后一口气,好让你的这些子侄尽孝!”
那柳庄道:“你这恶妇,休要猖狂,我已经派人到县里请县老爷文书,我死之后将这家业交于玉兰!”
说着那柳庄在屋子里对玉兰讲道:“玉兰啊,你放心,老爷会让你过好下半辈子的!”
谁知柳大嫂噗嗤一笑道:“他大叔叔,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大叔叔,不尊敬你,你就是个老毛驴,你的那点想法谁不知道的?”
那柳庄恨恨的说道:“这县里的公文一到,你这泼妇……”
柳大嫂哈哈哈大笑道:“我的大叔叔啊,你就不疑惑为啥今天我们大家来找你吗?”
柳庄和玉兰皆是一愣,随即柳大嫂道:“你是不是让那个老童生去县里?”
柳庄一惊道:“你这泼妇怎么知道的?”
柳大嫂笑道:“咱一个寡妇,也就不怕笑话了,这老童生一向是咱家的主客,平常没事就睡在咱家,吃在咱家……”
这时人群中有十几个老少不等的男人突然在群里指着柳大嫂骂道:“你这娼妇,不是说只跟我一个人好……”
话刚完,几个人皆是一愣,愣完之后这十几个人便扭打到一起。
柳大嫂看了颇为欢喜道:“老娘虽然上了年纪,还是惹人爱啊!”
玉兰这时着急的催问道:“柳先生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柳大嫂看了看玉兰耻笑道:“柳先生?叫得这么亲?”
玉兰一惊,嘴里想解释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解释些什么,嘴里只有一个我字。
这时柳庄在屋子里追问道:“柳先生到底怎么了?”
柳大嫂大声道:“他大叔叔啊,还能怎么样?这老童生收了你的钱,进城前先买了酒食来到我处欢喜一番,这老童生原本就是个话多之人,我还未问,他就借着酒劲把你的话滔滔不绝的全讲给我听!”
这时只听着里面柳庄拍着床板大声喊着:“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啊……”
柳大嫂却继续喊道:“他大叔叔,这精彩的还在后面呢!这老童生来到我处,带了这么多酒食晚上岂能放过我,折腾了我半夜,现在还一声疼呢!”
那干瘪的老头这时提醒道:“他柳嫂子,说正事,细节咱就别描述了。”
柳大嫂这时说到兴头,突然被打断,颇为不痛快,他瞅了一眼干瘪的老头道:“是不是因为这老童生比你强,你羞的慌?”
那干瘪的老头尴尬的立马退后不说话了。
柳大嫂继续兴奋的讲道:“那老童生折腾完老娘之后说:玉兰虽然年轻,但是论这床上的功夫,还是比不过我……”
屋子里的柳庄一惊忙喊道:“玉兰你……”
玉兰忙解释道:“老爷我没有……”
柳大嫂笑道:“玉兰,玉兰,咱虽然是女人,可是要敢做敢当,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玉兰哭泣道:“我实在是没有啊……”
这时屋子里的柳庄骂道:“老泼妇,休要污蔑玉兰,玉兰不是那样的人!”
柳大嫂道:“他大叔叔啊,妓院里买回来的东西,能有什么情分?”
柳大嫂继续叫道:“这老童生啊讲完我自然不信,我嘲笑他瞎说乱想,岂知这读书人啊,读了两本破书就自以为高人一等了不起,感觉在我面前折了面子,想要找回面子,非要解释给我听,这就把你们的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这老童生是柳庄的一个远房亲戚,从小读书到现在,只考了一个童生的名分,不过在这柳家,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读书人了,但是这老童生却是衣食无靠,又爱惜自己的身份,不愿意与大家为伍,整日就盘旋于柳庄员外身边,这柳员外便管这老童生的衣食,渐渐地,这老童生便像是这柳员外的管家一般。
这柳庄员外啊,什么都好,就是前几年不知何因,全家除了他以外,全部突然死了,剩下他一个人迥然一身,以前有媳妇管着,这突然没了媳妇,整日就游荡于这妓院酒馆,赌场雅院之间,慢慢的结识了这玉兰,而这玉兰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柳庄员外便将玉兰抬回了家,玉兰呢,也算是从了良,而这老童生这双眼睛便盯住了玉兰。
刚开始这玉兰并不搭理老童生,可是柳庄员外毕竟老了,而且自从夫人去世后整日游荡于妓院酒馆之间,早就把身体给掏空了,哪里能满足得了玉兰这十八九正是年龄的妇女。
这女的最怕空虚寂寞,一但空虚寂寞就容易多想,这一多想就容易乱想,这乱想之后呢,就容易瞎想,一但瞎想,就更感觉空虚寂寞冷,就更感觉自己委屈,自己的青春年华被耽误了。
这个时候,随便出现个男的,哪怕是猪一般,也能撬动这个女人的心,更何况是一直拿眼睛盯着的呢!这一来二去,半推半就的玉兰便从了这老童生,一但从了这老童生,这玉兰心里便开始寻找理由,她自己告诉自己,自己之所以这样并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柳庄员外的问题,慢慢的便看这柳庄员外越来越可恶,而这老童生是越看越可爱,简直就是自己的小心肝。
两人便密谋着如何能让柳庄员外更快的去世,比如柳庄员外此时是肾水不足,肝肾阴虚,虚火上浮,而两人却给柳员外服用一些附子、红参、巴戟天之类的药物,强催烧干柳庄员外这身体。
而两人也是想着万一柳庄员外死了这家产自己是继承不了,于是两人也是颇为忙碌,一边要照顾柳庄员外的身体,一边还要赶紧让玉兰的肚子大起来。
可是老童生与玉兰虽然日夜努力,这肚子终究是瘪的。
而柳庄员外眼看自己的身体不行了,他又看玉兰一直照顾自己,不忍心自己去世后,玉兰没个依靠,便想着向县衙请个文书证明,将这家业留给玉兰。
而这事情就托付给他最信任,自认为是个读书人必然人品极好的老童生身上。
柳大嫂讲到此时,王差管一声叹息道:“唉!这柳员外还是不懂朝廷法度啊!”
柴大宝问:“王差管为何如此说?”
王差管道:“我朝法度以民间旧例为根本,这家中若无子嗣,死后财产归于族中子侄兄弟,柳员外应该螟蛉做子才是啊,那玉兰无论优劣,一无媒妁之言,二没有高堂之命,三没有三聘六礼,根本算不得他柳家的人,就是到了官府,也是无法为其出这文书的!”
董何夕也叹息道:“是啊是啊,若是这柳员外有个螟蛉子,无论这群人如何闹,一纸状书送到官府,这家业也都是他柳家的,再给这玉兰一个名分,一来他可以善终,二来玉兰有个依靠,三来百年之后也有个祭祀,岂不美哉!”
柴大宝道:“唉!说到底,这一切事情的起因怨不得别人,都是这柳庄员外自己找的啊!”
这时柳大嫂继续讲道:
“我听完这老童生的话,立刻警醒,等他睡着了,忙出来找了叔叔伯伯,全族上下一商量,把那老童生给绑了之后,然后立刻赶过来。”
柳大嫂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得意的一笑道:“他大叔叔啊,我们是为了我们吗?不是,我们是为了你啊,你这偌大的家业,留给这些侄子兄弟们,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让这老童生和这小娼妓拿到手,到时候你死了,怎么跟咱们柳家的祖宗交代!”
这时屋子里的柳庄老员外早已经气的咳嗽不已,这气啊,耳听着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他用最后的力气拍着床板道:
“你这泼妇胡说,玉兰不是那样的人,柳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玉兰说道:“老爷,你别生气啊,将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柳大嫂,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如此逼迫老爷呢……”
柳大嫂张口打断玉兰的话道:“谁跟你一家人,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
然后扭头对屋子内喊道:“他大叔叔啊,你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说着噗嗤一笑道:“那老童生说,这玉兰私处有一片蝴蝶似的红斑,他大叔叔,我们都是老实本分人,不知道有没有,你说有没有啊!”
说着便哈哈哈大笑,而众人也跟着哈哈哈大笑,起哄问道:“大叔叔,有没有啊?”
而屋子内的柳庄员外听了此话之后,一口气顶着心口不转动,大喊一声:“你!……”话还未完便眼睛一翻,整个人跌在床上不动了,屋子里服侍的人忽然大哭起来,边哭边道:“老员外走了!”
门外人一听,皆是一愣,转瞬之间各人便有各人的动作。
那玉兰一愣之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小丫鬟摇着她,一边摇一边哭道:“啊,奶奶,咱们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
柳大嫂一愣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极难的大事之后的那种解脱感油然而生,清了清嗓子扭头就要向众人吩咐。
而那干瘪的老头一愣之后跟几个叔叔伯伯把眼色一使,几个人顿时明白,各自小声的跟自己的子侄一吩咐,顿时这一群人便立刻散开,哄抢这柳府内的一切。
而柳大嫂刚想吩咐些什么,一看众人开始哄抢,一下子急了,她大声道:“大家别抢,都听我的,都听我的……”
可是哪里会有人管她,纷纷着急着抢府内的东西,生怕自己慢了抢不到好东西。柳大嫂想拉住身边的人,可是身边的随即便把他甩开,如此从自己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么多人,她谁也拉不住,谁也不在乎她,听她的。
她忙上去拉住那个干瘪的老头和几个叔叔伯伯道:“咱们可是有言在先,事成一切听我分配,你们怎么能……”
那干瘪的老头道:“他柳嫂子,我们是答应你了,我们也同意啊,但是这伙孩子们,谁能管的住啊。”
说着他问柳二:“你能管住?”
柳二摇头道:“我管不住!”
他又问柳三:“你能管住?”
柳三也摇头道:“我管不住!”
如是几个叔叔伯伯都说管不住,干瘪的老头把手一摊道:“你看,他柳嫂子,不是我们不说话算数,是这群孩子实在不听话啊!”
说完又清了清嗓子道:“你放心,我们几个说话算数,我们虽然管不住孩子,但是我们绝对听你的,你不发话,我们不动,至于这最后能留下多少咱们分,这就看你的了!”
柳大嫂用手指着几个叔叔伯伯,气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跌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道:“你们姓柳的没一个好东西,欺负我这外来的寡妇……”
她在那里哭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最后那干瘪的老头上前道:“他柳嫂子,你再不动最后还能不能给你留点东西,那可就难说了……”
柳大嫂一看周围,这伙人已经搬了好几次,甚至开始拆窗子、门,甚至将墙拆了往回拉砖石,她知道现在这柳庄员外的东西基本被抢干了,现在自己再不抢,怕是啥都没有了,她起身骂骂咧咧的开始四处寻找,最后实在找不到,就把柳庄员外尸体上的衣服扒了,出门看见瘫倒在地上的玉兰,上前就要扒玉兰的首饰和衣服,小丫鬟哭着阻挡,被她一把推开,那玉兰哪里有力气抵挡,不一会就被扒了个干净,这柳大嫂看着手里这点东西,感觉她亏大了,这时小丫鬟的哭声传入她耳朵,她又上去把小丫鬟身上的首饰和衣服扒了,最后看实在是没有一丁点油水了,便又骂骂咧咧的,摇动着硕大的身材走了。
这时柳二柳三等几个人上前问干瘪的老头道:“大爷,这老东西的田怎么分?”
干瘪的老头道:“你我几家平分就是!”
柳二道:“不给柳大嫂分点?”
那干瘪的老头惊讶道:“柳二啊,你这是什么话?平时玩女人,大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你要是因为这耽误正事,大爷可不饶你!”
柳二立马知趣的退了下去。
柳三道“那玉兰呢?”
干瘪的老头看了看玉兰道:“把她赶出去吧,爱去哪里去哪里!”
说着几个人便散了,过了一会几个中年妇女过来推推嚷嚷的把玉兰和小丫鬟赶出了柳府,这时,正好有个光棍想回来抢最后一趟,结果啥也没有抢到,看了看玉兰和小丫鬟,一把把小丫鬟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就走,小丫鬟哭着捶打这光棍,边哭边喊:“奶奶救我,奶奶救我……”
玉兰想上前,可是她那三寸金莲哪里能追到那光棍,几步之间,那光棍便走远了。
柴大宝想上前去救那个小丫鬟,王差管阻止道:“大人,就算你救下来又能怎么样?她跟着这玉兰就一定有出路吗?”
柴大宝恨恨道:“可是……”
王差管道:“我知道大人的意思,可是这小丫鬟跟了这光棍起码算是这光棍的妻子,有个名分,有个衣食依靠,跟着这玉兰又能有什么出路呢?”
柴大宝低下了头道:“是啊,跟着玉兰又能有什么出路呢?”
这时玉兰哭哭戚戚的眼看人都走了,东西被抢了,房子也被拆了,她再也无依靠,便失神的一步步的离开了这里,借着夕阳的光照,那个背影说不上是孤独,还是寂寞,或者是可怜,只是有那么个人在那么个夕阳下,走在那么一个大路上,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董何夕站立了良久之后叹息道:“闹剧,这就是一场闹剧!”
空心噗嗤一笑道:“人生原本就是一场闹剧而已!”
董何夕一愣:“这……”
王差管看了看日头道:“大人,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走,今晚又得露宿荒野了!”
柴大宝道:“是啊,大人!”
董何夕点了点头道:“嗯,我们上路吧!”
于是,几个人还是女罗刹与空心骑在马上,董何夕与柴大宝牵着马,王差管随着,在夕阳下,踏上了向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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