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颉
“可是这笔钱粮被我扣下了,你就有了借口,说你不是不想完成任务,而是因为我而完不成任务。就可以脱了你的干净。”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痛心疾首语重心长的说:“我扣下了你的钱粮,是为你好啊。难道你不应该感激我吗?”
我打了你,你还必须感谢我,否则就是你做人不厚道,不知道感恩。王学军喜欢这种逻辑。
对于这样的说法,王光启在仔细的琢磨了一番之后,就真的对王学军感激涕零了。
然后王学军就心有不甘的眯着眼睛呢喃:“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为那个命不会长久的小朝廷好,但对我,却没有半分好处。”
王光启就纳闷:“何以这么说?”
王学军就掐着手指头道:“第一,我干嘛教别人聪明?第二,我教一群沉醉在迷梦,希望能长久享乐的人,我就是一个自作多情,费力不讨好的糊涂蛋,证明我自己是一个白痴。”
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郑重其事的问:“你看我像个白痴吗?”
王光启就真的无语了。
“我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这就是我的悲哀。”
他真的感觉悲哀,但并不担心南明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就清醒而强大起来,最终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现在的南明,君昏臣乱,老天爷把王学军丢到那里去,他也无能为力。
阿斗是可以扶起来的,但烂泥绝对扶不上墙的。
“我这么苦口婆心的开导你,其实我是在害你啊。”
王光启更纳闷了“你如此开导我,让我有种朝闻道的感觉,怎么说是害我?”
“在一群装睡的人中,只有你清醒了,你不但不能叫醒他们,反倒会被装睡的人视为异类。
按照东林党人的斗争哲学,异类是必须被打倒的。你的好日子,到头啦。”
王光启也感觉痛苦了:“别人皆醉我独醒,独醒的人是最痛苦的。还不如和大家醉生梦死,然后一起没有痛苦的灭亡。”
太子进来了,这让王光启不是震惊,而是非常尴尬。
王光启做为前朝老臣,是见过太子的。
但他已经保了宏光,这时候这个太子是真的,也不能承认。
太子不怪王光启的选择,真诚的对王光启道:“您是先皇老臣,先皇将恢复大明,再造一个全新大明的重担交给了我,我需要您这样的老臣辅助。能不能留下来,辅助我再造大明?”
王光启看着太子真诚的脸,最终没有底气的道:“我还是要回南京,向皇上和满堂大臣,将摄——王先生的话,告诉他们,做最后的努力,能唤醒一些人吧。”
太子就有些失望:“若唤不醒他们,你这个独醒的人,就不要再痛苦。来我这里吧,本监国虚席以待。”
不能称呼,但太子的礼贤下士的真诚,还是感动了王光启,默默的给太子跪下施礼。
他施的是舞拜之礼,臣拜君之礼。
送了丰足的盘缠,挥手告别之后,王学军就对着太子得意的道:“咱们不但白白得了一笔钱粮,还送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同时还把咱们的意思传达给了对方,这样1举3得的事情,天下谁能做得出来?”
太子看他,然后有些鄙夷他的人品道:“天下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我想也就摄政王你了。”
得到太子的夸奖,王学军就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希望南明的那个小朝廷,不要被王光启叫醒,沉浸在他们自己编制的迷梦里,再运过来几十万石粮食,百八十万银子。到时候咱们的一切财政危机就都解决了啊。”
这真是,两次的截获,让王学军还吃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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