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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兆胜看着何方那真诚的眼神，他点了点头。

“何导，你说。”然后他朝烟灰缸弹了下烟灰。

“首先，我们就拿获奖来说事，郭总，也许你不懂电影，但是你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各大电影节的获奖电影拿出来看一遍，看有哪部电影是通过拍一个人的成功之路获奖的？我可以直接说极少极少。就算有，那也是拍历史上有名的人物的传记电影。你觉得你是吗？”

何方说着挑了下下巴问道。

“……”这种问题郭兆胜怎么回答？他又不是搞电影的，屁都不懂，他只好摇了摇头。

“行，你也知道这获奖就是骗你的，那咱再说这赚钱。郭总，你没做过电影，也没了解过电影是怎么赚钱的吧？”何方问完深吸了一口烟，忽悠人是个高技术活，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是第一次，所以有点紧张，先吸口烟稳稳情绪。

“没怎么了解过，基本上是吴来告诉我的。他说电影拍完往院线上一放，然后就可以拿票房了，听说去年的电影什么《画皮》、《非诚勿扰》、《赤壁》每一部都是两三亿的票房，吴来说我们的电就算再差也能拿到一两千万票房。”郭总摇头说道。

“哈，这个死骗子可真会忽悠人啊。那他有没有告诉你现在中国电影一年产出有几百部？光2008年一年就生产了故事片406部，还不算什么动画片、科教片、纪录片之类的。那你知道2008年票房过千万的有几部吗？”

郭兆胜摇了摇头。

“54部，那你可知这54部当中有多少部是国产影片，多少部是国外影片吗？”

面对何方的再一次发问，郭兆胜还是摇头。

“大约是一半一半。你可知道就是那获奖电影《李米的猜想》、《黄石的孩子》，票房是多少吗？”

不等郭兆胜摇头，何方就给出了答案。

“《李米猜想》票房1200万，《黄石的孩子》票房1100万。按照票房的分成比例片方只能分到30%，像《李米的猜想》只能拿到400万。可你知道《李米的猜想》成本多少钱？男女主角可都是当下最红的中国内地明星，他们片酬都得几十上百万。你说这种电影赚钱了吗？我这一系列的数据你发现票房过千万有多难吗？电影赚钱有多难吗？吴来跟你随便一画饼你就相信他票房能几千万？”

“……”郭兆胜被何方彻底给说懵了，脑壳里全是浆糊。

“所以，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这个吴来他是彻头彻尾的骗你。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郭兆胜点了点头，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吴来说的那些话你还要帮着他来糊弄我呢？”

何方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个漏洞。

“不是，郭总，你这话问的有些业余了。我是拿钱干活的，那制片人跟我说‘回头我跟郭总说什么，你好好配合我’，你说我能不配合吗？就像你出去跑业务……是吧，这种事太正常了吧？”

郭兆胜愣了，明白了，通透了，已经很确定只是吴来一个人骗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