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阿姨沉默了下:“她说,她跟你分开了。”
谢延舟喉结滚动,也沉默地扫视了下这套房子,到处都是闻柚白和小惊蛰生活过的痕迹,和她第一次离开很不一样,她没有把她的东西清空,也就是她虽然没扔掉东西,但也基本没带走这些东西,像是要跟过去做个干干净净的告别。
华人阿姨继续道:“是闻小姐让我留在这边,因为我还没找到下一家工作的地方,我跟她的合同也还没到期。”
她跑去房间里,手上拿了一个盒子,递给了谢延舟,小声道:“这是闻小姐让我给你的。”
那天晚上,谢延舟就在他和闻柚白缠绵过的卧室里,打开了那个盒子。
他面无表情,仿佛在隐忍怒意,但他其实很清楚,比起慌张和害怕,愤怒的情绪少得可怜,直觉告诉他,他们会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了。
盒子里面有个黑色的发圈,还有一封信,一张闻柚白的照片。
他忍不住红了眼睛,竟不敢打开那封信,喉咙艰涩,周身蒙上了晦暗的阴影,他害怕里面的字,会沉重又凌厉得他难以承受。
她说:“谢延舟,我今天说的每个字眼都是真的,但如果可以重来,我不会再选择认识你。以前是真的喜欢过你,不,或许是爱,至少我对别的男人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我记得和你有关的每个小细节,但每个细节都是我强行赋予的甜蜜,以前黎白常常开玩笑地说我,是屎里找糖吃,还真的是这样。”
“我喜欢钱,没有错,但我一直珍藏的却是你送我的毫无世俗价值的东西,这个发圈是我自己买的,因为你用它给我绑过头发,它本来是个很普通的发圈,但因为我喜欢你,我对你的爱让它变得不再普通。”
“这张照片,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盛装打扮的温岁身上,你的镜头里也只有她,散场之后,你带我去海边玩,我在你的相机里看到的只有晚宴上的温岁,是我抱着你,求了你,你才给我拍了一张,甚至不是我们的合照,甚至都没聚好焦,但我却把它洗了出来,珍重万分地在背后写下:我们的第一张合影,我在放仙女棒,他在哪呢?他在镜头外呀。”
谢延舟的手不正常地颤抖着,他的身体像绷紧的弦,他把照片翻了过去,后面果然有那一行字。
“现在,我把这些东西还给你,我很平静地写下这些,跟过去的闻柚白,也跟过去的谢延舟告别,跟你在一起的每天,都让我觉得我很贱,我以前很怕很怕你知道我的感情,怕你轻视,怕你嘲笑,怕你感受到了浓烈的爱意,会提出分开,那时胆小的闻柚白,肯定没想过,有一天她可以这样冷静地告诉谢延舟,她曾经偷偷摸摸却又格外炽热的爱意。”
她字字句句没提不爱,却连标点符号都在告诉他,她放下了。
“或许此刻你仍旧不信,毕竟你连你自己的爱都不相信,你怎么会相信在你眼中,贪婪又冷血的闻柚白会付出真心呢?”
“无所谓了,如果你真的能找到我,我反倒会佩服你,只可惜,你找不到的,因为你面对的是温元厚,在他面前,你不过也是条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也不过是个羽翼未丰的小鸟,欺软怕硬。”
“谢延舟,最好不要再相逢。”
闻柚白大概说不出别的狠话,她最后那段反倒像气话:“小王八蛋,迟早捅死你,别逼我报复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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