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探寻刚刚出手的到底是什么人,那雪白指骨又是什么来历,冥渊大帝明白,这恐怕得向诸皇请教,此刻,他目光再次落到娜迦族祖地祭坛上,青黑色的娜迦刀皇道锋芒萦绕,莹白如雪,纯阳清气如金色光雨,自虚无中浮现,不断没入刀体中,那刀身内,像是沉浮着六重大世界,生机无限。
这口刀,愈发深不可测了!
冥渊大帝心神绷紧,哪怕手持陨死天戈,此时也感到了莫大的不安,这口娜迦刀,似乎在破界叩关中得到了不小的好处,恐怕已经真正触碰到了天兵的门槛,将要完成最后的蜕变。
嗡!
休命刀轻鸣,苏乞年也看向这口娜迦刀,他明白,现在的他,还降不住这口已经处于蜕变中的准天刀,尤其是两界贯通之后,皇道伟力尽归,有这口娜迦刀在,他们毁不掉这祖地祭坛,而眼下,这娜迦族的生死存亡,于浩瀚星空,乃至诸族而言,已无关紧要,日后自有清算之时。
没有理会那位冥族大帝,苏乞年抬脚迈步,就像是踩踏着时光而行,一条清濛濛的光路在脚下延伸向远方,霎那间,就消失在无数光年之外。
冥渊大帝沉默不语,但很快又释然了,年轻的人族战帝没有半分掩饰,到了这样的层次,即便是同时参悟有时间、虚空二法又如何,甚至就算是参悟了时空禁忌,身为诸皇之下最强者,对于诸族大帝的威慑,也没有什么两样。
放在过往,诸族一定会无比忌惮,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都要将之扼杀在成皇路上,但眼下,就连诸神血脉都重现了,天界都再次贯通了与下界的通路,他们将要迎来未知而令人无措的明天,冥渊大帝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截雪白的指骨,恐怕与那些相比,一切才真的是苍白无力。
半个时辰后。
刑天殿内,人间诸帝齐聚,很多大帝身上都染着帝血,刚刚带着人皇兵器征战归来,尤其是暮雨大帝,这位补天宫唯一的女帝,身上沾染着大片的帝血,但没有一滴是源自己身,她气质雍容而沉静,煞气却很浓烈,哪怕是临近的几位大帝都没有靠近三丈之内。
殿内气氛沉凝无比,哪怕是人间诸帝,此刻也都神情肃穆,因为今日种种,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脱离了他们对于未来的推演。
“已经过去一天了。”第一刑天率先开口道,“战皇传音,命我等静候。”
已经过去一天了!
殿内,诸帝很多人相视一眼,不乏有精通时间法的存在,却根本没有察觉到时光的异样,这到底是怎样的伟力,才能够如此杳无痕迹,令他们诸帝都被蒙蔽了感知。
苏乞年也不例外,他同样参悟时间、虚空法,更开辟肉身诸天,刚刚诸天复归光明,他虽然有些异样,但也未曾洞悉虚实,直到此刻第一刑天开口。
角落里,剑帝通明眸光微挑,但很快又复归平静,而诸帝中,始终面色沉凝如水的,是河洛大帝,而随着第一刑天开口,河洛大帝也终于深吸一口气,接口道:“先天河图,兵魂有缺,失落的部分,多半回不来了。”
顿了顿,河洛大帝眸光变得无比冷冽,复又道:“诸神国度,当真是好算计,难怪无尽岁月里,虽然没有神迹现世,但或多或少,蛮荒古史至今,都留下了一些未解的印痕,看来为了布局,他们当中,曾经有不少人,分别在不同的岁月里复苏。”
随着河洛大帝的讲述,苏乞年等人也都了解到,先天河图的诸多残片,早已落在了诸神国度的手中,甚至当中残缺的兵魂,都已经被天功秘法奴役,即便是河洛大帝以先天河图共鸣,也唤醒不了众多残缺的兵魂。
“先天河图,难道真的无法收回了?”乱空大帝蹙眉道。
毕竟是这世间的第一口阵兵,乃初代伏羲氏的辟道之兵,昔年皇道战史上,先天河图曾经令诸皇惊悸,并非是因为其御道诸天的杀伐力,而是其对于皇道领域,同样有着增益,在近古之初,开元三皇之后的几个纪元里,是稳固人界疆土,最重要的皇道基石。
“难。”河洛大帝叹一口气,“就算是我风家这一代伏羲氏出手,也未必能够成行,恐怕要我风家初祖复生才有可能。”
风家初祖,自然就是要开元三皇之一的伏羲氏再现,但人间诸帝都明白,这根本不可能,无尽岁月过去了,开元三皇在这世间的遗存已经寥寥无几,伏羲氏与女娲氏还有传承,三皇之首的燧人氏,更是连在人世间的痕迹,都无影无踪。
苏乞年相信河洛大帝的判断,他也相信,若是至高神主,多半还降不住诸多先天河图碎片,必定会在诸天泄露气机,唯有诸神手段,才能够在漫长岁月中,构筑如此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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