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点头,称了声“是”。
李茂一砸嘴,只道:“问题就出在理所应当四个字上。我敢问各位一句,且不说这潼城,几位都是广阳安平来的,就说各位的来处,当地的官差不去伎馆吗?”
李茂这一问其实简单,但唐明逸也好,华季也罢,哪个都不是真的从安平广阳来的,况且华季嘴上说的熟练,可自己没接过几次要往伎馆厮混的差事,实际上也只是凭着表面上的手段琢磨了个差不多,不了解更深入的详情,唐明逸更是摸不着边,因而几人谁也不好吭这一声。
而李茂何尝不知他们的情况,自己问完便自己答了:“我且这样说,不只是安平广阳,甚至连州,甚至大楚十九个郡,这些人都是青楼伎馆里的常客,甚至是贵客。那所谓的照理来说,实际上往往都不是这么说的。”
华季本来说过一次,同样的事又让李茂说了一次,唐明逸虽然心知他们二人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但本着他骨子里面同大楚荣辱与共的这样一个情绪,此间也只觉得暗暗惭愧,说不出许多话来。
“是这么个说法。”华季直接把话接过,“我也考虑了这个,但咱潼城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毕竟太守这一个月……”
华季话说到一半忽然自己止住,李茂便就知晓他想通了,于是继续来说:“太守这一个月做了严令禁止,刚来潼城的人,固然一眼就知道城里现下是这样一个风气,但是,太守抄过哪家吗?又罚过哪位老爷或者管事的吗?”
话说到这,华季先是摇头继而又点头,便是全然认同了。
“这些花娘若是老手,太守这般行事是暂时的还是长此以往的都还未可知。最少现在而言这就是个一时的风头,又没伤到骨血,不痛不痒,或躲或闭的就是了。只有初来乍到的人,或者根本不是做这个的人,才会小心翼翼。”
“退一步来说,原本的潼城军,还有我府衙里这些同侪,就没一位去过这杏花台?这些花娘就连一位都不认识?怎么从头到尾就没一个借着他们谁的名头套个近乎?就算一开始避讳着,最后都要往府衙带了,也不说?太冷静了些吧。”
华季没话说,但唐明逸尚有疑问:“可那三人在与我们说话的时候,实际上并没有更多的这种态度出来,尤其那位楚姑娘,甚至还谈出条件来了。这不就符合了你的说法?”
“说法是这样一个说法,但做法却不对。”李茂说完,却朝那护卫问了一句,“兄台,假若易地而处,你当如何?”
那护卫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张了张却没说出半句话。
华季直接来替他做答复:“无论凶悍还是和善,总该搬出主家唐公子的身份来才算稳妥。”
“我怎会仗我家公子的势到处宣扬?”那护卫连忙怒道,可怒也怒了,却后继无力,只因他也想起在宫中时确实常有这样的情况。
“所以这三人并不是花娘,最少并不是早先就在杏花台里的花娘。”唐明逸听得清楚明白,也捡着自己有把握的结论赶紧说出来一个,免得显着自己笨拙。
李茂点头:“这实际上只是我的推测,也只能说不合常理,不敢说一定如此。不过她们既然要甩脱孙老爷,那肯定是要出城的,城门口一拦,人带回来也就都清楚了。”
既如此,温故虽不至于匆忙但也不耽误,给了文良一个示意,叫他差人再去城门做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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