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恍惚记得,某天老秦头喝多了,扯着他的小手,唠了半宿儿。
大概的意思是:老秦头说:自己师傅的师傅的师傅,总之往上很多代的某个师傅,是个有大能耐的人,留下来了啥“顶厉害”的东西。
当时,说的秦六直打瞌睡。自那以后,秦六手上只是多了两本贼新的“秘技”,一本刀谱,一本遁术。
秦六瞧着那两本,也不像啥老物件,字歪歪扭扭的,寒碜得紧!哪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劲儿?
秘技有了,按理说师傅应当传道、授业、解惑,谆谆教诲,呕心沥血,倾囊相授,但此时秦六眼巴巴的看着师傅,他老人家躺在石屋前的摇椅上,悠悠然扇着木扇,抠着鼻孔,似乎没啥表示,秦六便嘟囔了一句:是不是,得……得教教我?
当时,老秦头斜了秦六一眼,“六啊,老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那啥……你师傅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秦六有些蒙,眼目前,似乎浮现了一个画面:几十年后,自己一事无成,像功夫希拉平常的师傅一样,摇着扇子躺在椅子上。悠哉游哉,任他月落日升,冬去春来,只等哪天老天爷不高兴了,便把自己“收了”了事。
“咳咳”师傅干咳了两声。
“六啊,那啥,刀法嘛,自然就是要快,无快不破!那个遁术嘛,我觉得也是快!打不过,必须逃的快啊!”
无奈归无奈,秦六自那以后。无事时,晨起至晌午,秦六便会山上山下,沿石阶奔跑个不停。
下山练稳,上山练快。开始时,半天光景,只能跑一趟,已是气喘如牛,累得像条死狗。
每每此时,多半是仰面瘫在地上,两眼望天儿。天总是很高,很高,很高。
山间的野草绿了又黄,黄了再绿,秦六不记得跑破了多少双鞋子,只晓得许久许久的后来,终于不费鞋子了。
在山上石阶下方,半臂左右深处,有块岩石中空,这个空心岩石中,有一株生有九叶的碧绿异草,下方常年盘卧着一条通体洁白的小蛇。
每日,日出之时,九叶异草的某个叶子,就会凝出一滴乳白液体,下方小蛇便眼巴巴的张着小嘴,等待液体自然坠落进口中,而后闭眼,享受那一美妙时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但某日这种美好被‘通’的一声所打破。
原本刚要张开小嘴,等待美味液滴的掉落,却猝不及防被震落的液滴,洒了一头。
心疼又愤焖的小蛇,钻出地面想看个究竟。视野中一个人类孩子正在石阶上奔跑,小蛇超那瘦小的背影一通乱舞,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以后的很长一段日子小蛇被迫接受了,时不时地液滴‘浇头’。突然从某个日子开始,那种通通的奔跑声,逐渐减轻直到消失。
“通通”声消失的那些日子,小蛇莫名的有些“不习惯”了。
某个清晨,小蛇钻到地面,想探个究竟。正在此时一个人影闪过,迅疾如电,却了无声息,正是那个人类孩子。
这些年秦六一直没有注意,有一只小蛇在“关注”着自己。
遁术中的速度,这些年已有小成。
至于练刀,老秦头没让秦六先练刀谱,只是找出一段尺长的缝制麻衣的细线。
扔到空中,让秦六用柴刀劈砍。两年后细线在空中被劈为两段。五年后,细线在空中被秦六劈砍后,落地时已然断成八段!
柴刀依旧,秦六却已经不是当初“身无长处”的少年郎了。
那年秦六十二,也正是那年,师傅才坦白的,其实刀法与遁术,他也不会!里面的东西,他琢磨了几十年,也没学明白。
‘啪’一个石子打在背上,把秦六拉回了现实。
“小六子,你是修士吗?”大眼少女蹦到秦六身前,眨着大眼睛,歪着头问道。
秦六抬头仰脖纠正到:“是,秦!……六!”。近而补充问道“啥是修士?”
“小六子,我现在又不想和你说话了!”大眼少女哼哼着转身,又回到了山羊胡老头身边。
对于这个大眼少女,秦六知道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烟花’,夏烟花!
“嗷……呜……”一阵悠长的狼嚎声,惊醒了休整的队伍。循声远眺,视线中,先是几个小黑点儿在急速靠近,而后是几十个,再后来是几百个,呈半月形围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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