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银子,张狗眼错愕了。
“我这师父容人的气量当真是大!”
李大九斜睨了一眼张狗眼手中的银子,又偷偷看了看莫屈,不由得大是感概,忽然十分自豪自己的师父叫“莫屈”。
他是个聪明的人,从刚才莫屈自称自己是小癞蛤蟆,还有张狗眼莫名转身逃跑的时候,他就猜出来了自己师父和眼前的老头肯定是有过节的。
然而,他却猜不到这二人的结局最后会以自己师父赔礼致歉而终。
“走!大九叔,师父带你去见你师公和你师奶奶去!”莫屈“啪”的一声再次打了个响指,转身大步走了。
这是第一次听到莫屈亲口承认是自己的师父,虽然他还喊着自己做“大九叔”让这辈分听起来有点乱,然而,李大九心头还是止不住的狂喜,张嘴便应出了一声更响亮的“好勒,师父”。
看着李大九和莫屈师徒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张狗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子,抹了一把混浊双眼中的泪水,像个孩子般笑了。
“看来以后在这小子面前我得多摔几次跤才行……”把沉甸甸的银子塞到怀里,老人如是嘀咕道。
……
……
九山镇不大,统共也就三百来户人家。
然而,这小镇被九山环抱,整个镇就位于一面倾斜的山坡上,镇里唯一的一条路也是地道的山路,崎岖难行,越往上就越陡。
偏生莫屈家还就住在镇里的最上面,甚至可以说离小镇还有点远。远远望去,不过是一间篱笆小院孤零零的伫立在山坡的最高处。
张厚和王宝抬着轿子越往上走越是气喘吁吁,只觉比起早先的绵山山路也是不逞多让。
于是,明明是不远的一段路,愣是让他们费了好大一番劲才爬了上来。
说是小院,围成院子的篱笆自然也就不多,也不敢太高。人是拦不住的,拦一下鸡鸭家禽还是可以的。
还好,篱笆上有一个以竹子为架,以茅草为盖搭成的门楼,上贴一白纸,龙飞凤舞的写着“金鳞陋舍”四字。
这样的一个大门倒有了几分不同于山里人的雅气,字里还似乎隐含了小院主人的一些什么寓意在里面。
李大九读书不多,但终究是读过书的,而且好巧不巧,这门楼上“金鳞”二字的出处他就知道。
“金鳞陋舍……”抬头看着门楼上的字,李大九小声呢喃着,“月空之人亦罕逢,那堪官贵在其中;金鳞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重。”
听得李大九的呢喃声,莫屈掀开轿门门帘走出了轿子,开口就笑问道:“大九叔,你懂我爹写的这几个字的意思呀?怎么还被你念出了一首诗来?”
李大九摸了摸后脑勺,黝黑的脸上竟隐现出些许羞愧的红光。
他笑道:“说起来惭愧,我以前想过当个算命的在街头骗饭吃,所以读了许多有关相学命理方面的书,这首诗就是出自一部观星相命的古书之中。”
“哦?观星相命么?那你说说这首诗是什么意思?”莫屈好奇心被大大的勾起了。
“这首诗的意思嘛,其实就是在说一个人的命理。这个命理还很不得了,便是算命的也不敢轻易拿出来唬人,因为没几个人会信的。”
说着,李大九清了一下嗓子,解释起了那首诗来:“这首诗其实就是说这个人是一个月食之日出生的人,非常罕见,可他命中却注定了非官即贵,不会只是鱼池中一条供人玩赏的金鲤鱼,只要再过不久,就会有天书下到九重天下的人间,让这条鲤鱼化成一条可以呼风唤雨的龙,从此翱翔天际!”
“从一条小鲤鱼变成一条翱翔天际的龙么?”莫屈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天,最后却是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可我爹也不是什么月食之日出生的人呀?”
李大九听到了莫屈的嘀咕声,心下却暗道:“师父,你怎么这么傻呀?这首诗不过是喻意一个人的命理不简单而已,又不一定就真的是要他在月食之日出生的。再者,你怎么就知道你爹说的‘金鳞’一定就是在说他自己,指不定其实是在说你呢?”
与此同时,轿子里的那位老大夫也在小声嘀咕着:“化成龙?那这个人岂不是大逆不道要当皇上了?怪不得算命的不敢轻易拿这首诗来说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外面是谁来了呀?”
然而,就在莫屈一行人各有所思的时候,忽然从小院里并排而立的三间茅屋内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
莫屈一听到这道声音,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再顾不得去想什么观星相命的怪诗,大步便进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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