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仕中,傅大人,我错了,我什么都说,求求你……”祝绝挣扎不动,只得告饶。
傅仕中摇摇头,叹息一声,“世子,您明知道后果,依然心存侥幸句句谎言,既然做得出,就要承受得起代价。”
“啊!!!”是四名宫女的尖叫。
傅仕中一言罢,一手拉起三桶左臂,另一手手起刀落,那条细嫩的胳膊便落在地上,正正掉在祝绝脸前面,温热的鲜血溅了祝绝一头一脸,比那炽热的火焰还要滚烫,烫的他眼睛里都失去神采。
三桶一声不吭地晕厥过去,那个曾经搓着手说“我的手不脏的”的孩子,如今手掉在泥土里,沾满了自己的鲜血。
“带下去治伤,把那个叫二桶的带过来。”傅仕中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吩咐过禁卫后,低头看见祝绝仇视地瞪着他。他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祝绝,“世子,现在愿意说,救你的人是谁么?”
“放开我。”
傅仕中挥挥手,几名禁卫放开了对祝绝的钳制。
祝绝挣扎着爬起来,与傅仕中平视,半晌,他冷笑一声,“是平王。”
傅仕中脸沉了下来。
“她说她是平王的人,我无从判断,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傅大人,您都不查证,就笃定是我说谎,可你再逼我,就算把他们都杀了,我也只知道这些。就为了这,就为了这……”说到最后,祝绝声音都哽咽了。
傅仕中定定地注视了祝绝很久,想发现说谎的迹象,然而他只看到心如死灰。他站起身,看着那个带进来的叫二桶的孩子,这孩子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流泪,好像已经接受自己接下来要迎接的残酷命运。
此时,众人都未注意的翠华殿主殿,昏迷后被抬回来的赵慧太妃睁开了眼,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却少了之前那种懵懂与痴呆。
“世子,你若再不说实话,这个孩子也会失去手臂。”屋外,傅仕中抓住二桶的左臂,一把钢刀高高举起。
“我说的就是实话,傅统领问一百遍也是如此,要实在不信,便由得你罢。”祝绝闭着眼,没有一丝表情波动。他在赌,三桶已经失去手臂,若他反复无常,只会更加难以取信。到时候就算他掏心掏肺说出身上所有秘密,傅仕中却未必肯信。
“那人可告诉你如何见到王妃?总不能光靠一枚玉佩就让你相信吧?”
祝绝闭着的眼皮微微抽动,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傅仕中继续往下问了,他赌赢了。但他也只能做到此处,保住李盛最大的秘密,让他不至于对母亲泄愤。
“帝都城西,问记面馆。”祝绝只能实话实说,他于这帝都一无所知,编造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立马拆穿。剩下的,只能乞求李盛的人足够机敏,否则,他们所有人,就可能一起葬送。
“你马上带人去查。”傅仕中终于得偿所愿,立马对童温仁吩咐道。
童温仁领命离去后,傅仕中看着闭眼不语的祝绝,盘算着那晚之人分明做足打算提防世子出卖,如今显然已无继续对质的必要。但有此等心机之人深藏宫中,若不揪出,他要如何向皇帝交代?只能祈求童温仁那边有所收获了。
“你们是何人?在本宫寝殿意欲何为?”突然,赵慧太妃冷厉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那漆黑的瞳仁熠熠生辉,威严与妩媚并存,独独没有了痴傻。她一一扫过在场之人,最终定在蕊姑身上,微微皱眉,“红蕊,你怎的好像突然变老许多?”
“娘娘!”红蕊噗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三年了啊!”
众人都被这意料不到的情况惊呆了,连祝绝也不自觉睁眼看过去。
疯癫了数年,一直浑浑噩噩活在自己梦中的赵太妃,她竟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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