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董哥的言语激励着，头脑热热的约了见了大白。

大白那天穿得像个小白花，可能是以为孙小明喜欢穿着白衣的女孩子吧，她从头到尾都穿着白色，头发上的小发卡都是白的。

她却不知道，小娇穿白色是纯洁甜美，因为小娇长得青春甜美，穿上白色，显得娇憨可爱，而大白是骨架大的微胖女生，穿起白色，就像是把她整个人扩出一倍出来一样。

董哥在车上笑：“曹，还蛮有意思。去吧，记得我教你的，干净利落。”

那天跟他最后见小娇那天一样，阴天后又开始下起小雨，他们约在那片竹林，其实过程并不顺利，他被董哥教了很久，怎么样从人体最脆弱的关节和动脉下手，但是实际操作的时候依然手忙脚乱，但是恨意让他热血澎湃，他还是完成度很高的将大白交代在了那片竹林里。

“怎么这么久？”董哥等不住，一个小时后来看他，见他呆若木鸡的对着大白的尸体手足无措的样子发抖，有些好笑，“怎么还要给她唱一段超度咱们再回去？”

其实这里偶有人路过，还是风险很大的。但是董哥的态度就像是三百年沃尔玛专业杀鱼的杀手，镇定且放松，这让孙小明很大程度紧张的内心得到了缓解。

孙小明的手脚已经痉挛，用不上力气。

董哥一边笑一边骂：“废物，怎么还抖上了？”

他扛起大白，挑着路的暗处，一手拎着孙小明下去了，那天出奇的顺利，孙小明失魂落魄的被他拖上车，他们两个都穿着黑色的工装服，上了车，董哥就让他好好把自己料理了一边，他熟练的开车，七拐八绕的，从这个城市的乡镇开了足足三个小时到了另外一个城市的乡镇。

董哥干这一切都轻描淡写的熟练，似乎做过无数次一样。

直到到了一个独立的小平房，董哥才把他扔下。他也不知道董哥后来做了什么，他换下来的衣服，包括大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在失魂落魄中恢复过来，回味着心跳加速的事情经过，他居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后悔，甚至在后来几天的论坛上，看到了声讨大白劈腿诈骗青年们的帖子后，他居然生出一丝自豪，这些害人的存在，他亲手除去了，董哥说的没错，没有他，也有下一个小娇小明，无数个受害者。

他一跃从加害者给自己加冕成为了行侠者，不得不说董哥洗脑非常有一套，他让孙小明享受到了做这些的快感。

接下来的第二个第三个，董哥指导收场，他去动作，越来越利落，越来越快乐。

要不是在那个老小区里，遇到了那个怂到极致的女人，失手了，他也不会恢复到重新忐忑并且害怕的境地。

就像是一下子突然又清醒了，对啊，对方也是一条命啊，他在这段日子里，在董哥的怂恿下，做下的事情，似乎站在道德制高点，然而并不，他在看到小娇父母痛苦的泪后，越来越反省，大白也好，小娇也好，后面他杀死的好几个女孩子，她们就算是贪慕虚荣，董哥给的一手资料里，都是坏女人不为过，但是她们的父母呢？是不是也像小娇的父母那样痛苦无法继续活下去？

他突然惊了一惊。

那天，小娇父母让他陪着一起去乡间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就陡然的悔意顿生。

“怎么，老头了老太一起呆久了，学会了婆婆妈妈？学那个瞎眼睛的老太婆？不干了哥就给你真抠出来！”董哥狰狞的笑，用手指抠他的眼睛。

他哆嗦着，反抗：“董哥，根本不是那样的，那天死掉的舞蹈学院的女生，她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后面的郝佳佳依然是，但是我不想再下手了！”

是，舞蹈学院的女生的董哥一时兴起临时起意，只是为了满足他嗨酒过后的快乐，董哥眯起眼，无所谓的笑了。

“怎么，你还想怪我，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她现在不贪慕虚荣，以后就会了，何必计较呢！”他拍拍孙小明。

“走，去看看郝佳佳，你不是跟我发短信觉得她挺有意思么，要不约出来看看？这次不用你动手，哥哥帮你？”董哥笑得像个疯子一样。

孙小明抗拒着。

“不去？不去也行啊，走，哥带你去你老干爹老干妈那里喝酒去！”董哥拎起他的登山包就要拉着孙小明出发。

孙小明吓坏了，拼命摇头，现在小娇的爹娘是他最后的自我救赎，他不会让他们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要不咱们打个商量好了，这次是最后一次？放心，你这怂样，我也不高兴再跟你玩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做完这次，给哥快乐快乐，咱们就当不认识？”董哥恶劣的笑。

孙小明含着泪，点了点头。

对不起，郝佳佳，这次势必要成功最后一次。

他在心里向郝佳佳道歉，这是近期他第一次有了退缩并且不确定的心。因为他昨天分明还在视频上看到了郝佳佳为了维护三百猫子，嘶声力竭的样子，他总觉得，那样维护小动物的女孩子，不该是坏到极致的人。

这也是他不想再去赴约的原因。

然而人，总是自私的，一旦事情涉及了他所重视的人，那么即便是违心，他也只能做最后一次。

为了怕自己后悔，他把郝佳佳的朋友圈点开，又从上到下看了一圈。

冷静了以后，他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出了点事，稍晚半小时后见面好吗？

郝佳佳叮一下回复了信息：你要不要工作啦，穷成这样还爽约，女人最讨厌你这样懂？卢瑟！

嚣张的语气一下子把孙小明的怒气就给激起了！

这女人说话比当初琉璃手串团的那批女人还讨厌！虽然后来他也知道郝佳佳和之前死掉的小圆脸可能不是他针对的目标，但是自从郝佳佳出现，他觉得自己的怒气已经再三被她激起了，很好！

“很好！郝佳佳，你是懂怎么用最简单的词句让别人毫无愧疚的击杀你的！”城市的咖啡屋里，温时彦提起郝佳佳的手机，一看最近一条短信，哭笑不得的笑了。

是的！以他对孙小明的研究，这条短信绝对神拉仇恨，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