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嗫嚅：“吃好了，身体也会好，要振作，要振作！”

老杨没有再搭她的话，她又开始重复那几句话：“423，要记得，四个人，要记得……”她嘀嘀咕咕的，反复在说，老杨竖起耳朵，想要偷听一点，然而她口齿含糊起来，说着说着甚至斜眼压着头偷看了一眼老杨。

“你在背什么？”老徐终于忍不住了，也探过头来问了一声。

他声音洪亮，说话就像是在责备露露，露露惊了惊，连头也不抬，声音就咽下去了。

老杨又瞪了老徐一眼，好在不多时舒爽赶了回来。

“舒先生，她吃了饭了，还挺顺从的，来的时候不愿意，老徐掐着手过来的。”老杨跟舒爽汇报。

舒爽嗯了一声，随意的也吃了点东西。

他吃东西的时候，不经意的问一直垂着头的露露：“露露啊，你还认识我么？”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声音是那么的令人舒服，甚至脸上还带着善意的笑容，他今天穿着驼色的羽绒衣，头发柔顺的剪了个小短碎，他长得白净乖巧，眼睛里盛满了温柔的气息，似乎在鼓励着垂头的露露看自己一眼。

然而露露并没有抬头，她嗯嗯嗯的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傻傻的笑了笑，回答了一个长长的：“哒哒哒。”

舒爽的笑容冷了下来，放下筷子一伸手直接把她的脸给掐着抬了起来。

露露一双丹凤眼直不冷登的跟舒爽对视过来，她似乎被吓到了，跟舒爽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把眼睛转了过去，头用力在转着，似乎想要挣脱。

“认识我么？老朋友？嗯？”舒爽问她。

然而下一刻，露露嘴巴一扁，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像个傻子一样，鼻涕和眼泪迅速掉在了舒爽的手上，她傻巴巴的哭着，愁云惨淡，似乎受了很大委屈。

舒爽是手被黏腻腻的鼻涕和眼泪一打湿，他嫌弃的厌恶的就将露露的脸甩开了，并且气愤不已的站起来踹了露露后背 一脚，将她从凳子上踹了下去 。

他扯过餐巾纸擦拭自己的手背，一边示意老徐和老杨将坐在地上哽咽哭着的露露扶起来。

“出发吧，别晚点了，走走走！”舒爽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实在又忍不住，拿了杯子里的茶叶水朝着自己的手背倒下去，一路上擦了又擦。

“妈的，恶心，就不能跟你近距离接触，以前屎尿淋一身，现在眼泪鼻涕流一手，当初就要把你……”察觉老杨正在竖着耳朵听自己碎碎念，舒爽眼睛眯了眯，一转头，咬牙不快的看向老杨，老杨吓得一低头，掐着露露，又原路回去了。

天色已晚，w市的郊区依然车水马龙，临近过年，返乡的人星夜兼程，四五辆黑色的b市小车就在这群返乡的人里穿梭着。

他们在赶晚上7点的飞机，本来一众汽车是要赶上长途的路程，一路开会b市的，然而董总的介入，让行程临时改变了归去的方式，其他四辆黑色的轿车依然日夜兼程赶回b市，而露露则是有舒爽亲自押着回去b市，他要绕过董总，把露露安排的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