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吴老还有话没说完呢。

“老师请赐教！”

“但是你自身的问题仍没有解决，你有个很明显的入学把柄，事实上搞臭一个英雄也很简单：忽略他做的99件好事，只盯着唯一一件坏事！”

“我懂了老师！”

李垂文明白。

事后，李垂文这边的秘书处也是发布了一则通告。

大意是声明了李垂文并非花钱免试入学读研，他仅仅是作为旁听生入校学习，他还会参与今年全国统一的研究生考试，与所有人公平竞争。

同时吴怀德这边也放出了公告，他将招收李垂文为关门弟子，今后本人也更多地倾向于学术研究，减少教学工作。

两条消息结合起来，让外界挑不出毛病来了。

李垂文不会占用资源，他会与众人一起考试竞争！这方面他一点都不愁，无非就是花钱多买几本书罢了！

后者倒还更加轰动，吴怀德招收他为关门弟子，意味着这位在东南省德高望重的大师要收山了，李垂文将作为他的最后一个徒弟！

要知道吴老虽然为人低调，但带出的学生那可是百花齐放的，既有一方封疆大吏，也有学术界的领域翘楚，人脉资源极其强大。

留学生事件中他站在李垂文这边，就足够让学校某些领导忌惮了，这也是最终校方及时的出面道歉，没让事件愈演愈烈的原因。

不过梁子有没有结下来，那就得看李垂文的能力了。

他有问题请教吴老：“其实整个事情还没达到理想的公平，留学生的住宿和待遇依然比我们本国学生好太多，但我再钻牛角尖下去，那就是不识抬举，跟整个学校为敌了，老师您认为？”

吴怀德很有耐心的告诉他：“政治本身就是一种妥协平衡，妄图要达到绝对效果的，那自己往往会演变为另一种极端——你认为古时候，皇帝是喜欢清官呢，还是更喜欢贪官？”

李垂文思索片刻，回答：“我觉得两者都要。”

吴怀德看向他：“怎讲？”

李垂文说：“皇帝需要清官来维护他明君的形象，但也需要贪官来揣摩他的心思，捧哏皇帝和为他办事，皇帝需要一个平衡，给他把控朝臣和制定规则。”

吴怀德笑着捋了捋胡子，他补充一下：“其实做贪官也是门技术活，为人处世人情世故，办事智慧都当属一流，能贪的人必然具备这方面的圆滑能耐，所以两种人，好与坏自古以来都是并存的，消灭一种只会让另一种不受遏制的发展。”

“我明白了老师！”

李垂文知道留学生事件将到此为止，他不可能将他们彻底打回原形，恢复与所有普通人一样的待遇，因为毁灭秩序易，创建秩序难！

就像“网络判刑人均死刑”是不现实的，他如果不知道好歹，继续把事情闹得校领导们都下不来台，这并不是聪明人之举。

引申到很多事情上，这就是吴老告诉他做人做事所需的智慧，地位越高、涉及的层面越复杂，越需要谨慎周到。

这是李垂文的第三个老师，他思想高楼的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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