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雷首公放下手，对五位雷公将使了个眼神，五位雷公将点头，瞬间从天边消失。

“小姑娘，小小年纪有这么大的胆子，合适吗？”雷首公的雷霆之目盯着云柒。

云柒双手背后，歪了歪脑袋，甜美一笑，“没有劈到我，说话算话吗？”

雷首公“嗯”了一声，飞身从闪电网上下来，裹挟着强烈的威压感和剧烈的神息，轰然落地的刹那，大地都在震颤。

“你为什么要救他？”雷首公落地，出现在云柒面前，用手中的斧头指了指云柒身后的黄明卓。

“那你为什么要劈死他呢？”

“我守护古越县几千年，被当地供奉为最高神明，享民众供奉，就要匡扶正义，除尽这里的不平之事。他炼化尸体，制造凶尸，危害本地百姓，我要杀他有什么不对？”

云柒眼神向后，示意黄明卓出来。

黄明卓怯怯地露出个脑袋，毕恭毕敬地说：“雷首公，我确实炼化尸体，制造凶尸，但是这些人都不是我杀的，他们被送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死了，而且我炼化的凶尸并没有杀过人。”

“还在狡辩！”雷首公说着举起斧头就要砍他的脑袋。

云柒伸出一手阻挡，冷声问道：

“谁让你炼化凶尸，你炼化出的凶尸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黄明卓犹豫。

云柒朝着雷首公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把被闪电包裹的巨大斧头瞬间又举了起来。

“我说我说，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每年都会收到一大笔钱，会有人把尸体送来，让我帮忙炼化。成功之后然后再把凶尸运送出去，就在傩舞游行那天，我会把凶尸混入游行队伍，然后到了长街尽头有人把他们接走。”

“你说真的？”

“真的，我能认出来送尸体的人以及来接尸体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

云柒眉头紧皱，意识到这件事诡异得超出想象。

有人让黄明卓炼化凶尸，但是世界各地并没有发生凶尸害人的案件，也就是说这些凶尸暂时没有被投放到人类世界中，而是在某个地点藏匿起来。

可是幕后主谋在等什么呢，难道……在等合适的时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又是为什么？

云柒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六道镜花水月太平安好的表象下正潜伏着怪兽，只等待合适的时机扑出来给世界一个重创！

“白天照片上的六个人也是你炼化的？”云柒严厉地问。

“是，是我。”

“果然是你。”云柒暴怒，抬手就要揍他。

黄明卓吓得赶紧捂住脑袋，“那是另外的订单，跟傩舞里的凶尸不是一批，当时那六个人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死了，雇主的要求是把他们炼化成凶尸，能反过来去杀他们生前的主人。一开始我不太愿意接，但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云柒看向雷首公，“这个人确实罪孽深重，杀了并不可惜，但是他的身上还潜藏着重要线索，要是杀了，唯一的线索也就断了，所以麻烦交给我，我会让他活着，却也相当于死了。”

黄明卓一怔，什么叫活着，又相当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