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想着顾维打得是什么主意，防着怕着，也以为他兴趣所致没几天就会厌了，没想到一坚持就是几个月，直至暑假结束他还没腻。

出了点小“蝴蝶”，靳染也没有太介怀，其它一如记忆中进行，顾父母为了好照应，将他们转进了同一个中学。有过一次经历，也没惹恼那大爷，靳染的校园生活自然过得轻松与畅快，没有对陌生人涩意，与同学相处也无比和谐。

常嫂敲她的门，说有人来找。

趴在床上的靳染缓缓地搁下书，刚下楼就看见站在着的沈离，她坐在沙发上，拍拍隔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沈离顿了几秒，才坐下。

常嫂也送上茶点，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不忘递给身旁动也不动的人，可他没接过，开口道：“手续要已经办好了。”

“在哪个班？”

“她跟你同班，下星期应该就转进去了。”

“没发现吧？”漫不经心问着，然后咬了口松软的蛋糕，嗯，真好吃！回头真要问下常嫂这东西怎么弄的。

“没。”

靳染满意地连连点头，不愧是杜家出来的人，效率真高。

鼻子浮起微痒感，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的口水都喷在了沈离正要喝得杯子上，还有甜点。抽了纸巾揉揉鼻子，然后朝他嘿嘿地笑了笑，脑子却忽地走神了，想着别的事。

这个夏天真短，转眼间，天就快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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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凉丝丝的风拂落那深褐色的枝干上瑟瑟发颤的叶子，一地黄绿交错的落叶，校道上有几个人交谈走过，没人被这寂寞而惆怅的影响。

教学楼的教室朗朗读书声传出，整齐而响亮，洋溢着青春与活力。

讲台上的人教授知识，唾沫四溅，大部分的学生认真听着记下笔记，有些学生装模作样在听，脑子早就神游太空，剩下的埋头啃着小说漫画，各忙各的。

靳染托着下巴，无聊地转着笔杆，口袋抖动了下，掏出手机看，看完就塞进书包，将教科书竖起，趴桌小睡。

课铃响起，班主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畏怯的身影。班上的人惊讶，听着班主任介绍说转来了新来的女同学，新生自我介绍叫廖可人，看见来了个娇巧的小女生，不少男生两指伸进嘴里，吹起了口哨，闹腾的起哄声轰然炸开。

吵死人了，还让不然人睡！揉了揉发疼的耳朵，趴在桌上的靳染打了个呵欠，用校服外套盖在头上，别过另一边，呼呼地继续睡觉。

顾父母不常在家，长年在外工作，家里只有靳染和顾雅，顾维，还有一个照顾日常的佣人常嫂四个人在。有时候她们不在，就是做饭的工作就落在了靳染的头上。

靳染哼着个调儿，在厨房里下面条。

听见那调儿，顾雅看了顾维眼，挑起柳眉，露了淡笑。顾维没有发现顾雅那端倪，在看着电视，等到靳染端来了碗面，就吃了起来。

才吃下几口，顾维就不得不说靳染看起来真人不露相，小小年纪有着不错的厨艺，难怪顾雅向来喜欢让她下厨。

手机响了，顾雅放下筷子回了房去接。

“顾雅在跟你哥交往？”顾维回来也好些日子，也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靳染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吃着面条，只是“嗯”了一声。

顾维闻言沉默起来，不知在想什么，靳染抬眸睨了他眼，道：“我哥脾气随我爸，对着其他人事也冷冰冰，可要牵扯到顾雅，脾气就会变得很可怕。”提醒着，尽量避免着言辞过激而惹毛他。

靳染可没骗他，靳明睿发起脾气来，暴戾得像头失了理性的野兽，好几次也是父亲出面才强压住了他。

“你以为我会怕你哥？”顾维眯眸望着靳染，危险道。

靳染不说话了。

他们俩都安静地吃着，房里突然隐隐传来略高的嗓音，听不出内容，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那一道探问的视线落了下来，靳染佯作没有看见，快速吃碗面，就收碗筷进厨房，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他们每隔阵子就会这么一闹，时间久了你也会习惯。”她主动报备，免得被他怀疑，说得含糊却也合情理。

顾维看出她的躲闪，心知再问也没有结果便没有逼着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就放了她，靳染微楞，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半晌后，顾雅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面条凉了，水泡久也有些糊了，就连靳染也觉得看不下去。

“再弄一碗？”

顾雅面色不大好，也没发脾气，淡淡地道：“不用了。”

难得顾雅不找自己麻烦，靳染乐得轻松。

进了秋天后，还算不错，下个水只是凉凉的，眼下进了初冬，水温急下，靳染怕极了这冷天气，恨不得一年四季都是春天，冬天什么的就送给非洲好了。

明日星期天，不用补课，只有顾维厚着脸皮逼她学的唇语课，靳染自然要去了顾维的房间，告诉他外出的事情。

顾维踹了踹旁的椅子，按照她的认知，就是让自己坐下的意思。

靳染没有坐下，说了来意：“我妹住院了，我明天回去看一下她。”

“有什么好看，她又不是只剩下几口气。”

她承认，他的毒舌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靳染耐着性子解释：“她是妹妹，作为姐姐不看是说不过去的。”

“你不是想她死吗？”一听靳染脸色微变，目光倏冷。不用问顾维向哪里打听这些事情，也知道他肯定在严家里，听了不少对她的风评。

“所以我去看一下她还能活多久不行吗？”兴许是被顾维给惹恼了，她的语气有些不悦。

顾维哼了声，冷道：“伪善的鸵鸟！”

“也比阴险的妖孽要好多了！”靳染心情好也罢，像现在恼着顾维自然不会闷声不哼。

知道触了靳染的底线，顾维也转了话：“后天我约了人。”

靳染嗯了声，不问也知道他约的是他的那些小女友们，那张妖孽的俊脸真吃香，惹来不少女孩相争，听说还有几个女为了他差些就动手，还没有成年就惹来这么桃花，可想长大以后会祸害多少女人。

他祸害了多少女人靳染当然记得，不以为然地撇唇，不就个烂男人，有啥好争的。

除了顾维，去的应该还有其他几个兄弟，她不是那些堆的人，因而除了饮宴基本不会跟他们有什么联系。

“靳染，你的人缘真不怎样。”他不经意地说着。

他人缘好也不见得是好事。她的喃喃自语让顾维听到了点儿，问：“你说什么？”

靳染抿了唇：“没什么。”

顾维哼声连连地戴上耳机，转过身去玩笔记本电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