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点了点头:“那你这边的账是谁做的?请了账房先生了吗?”
苏芸娘坐下来,笑道:“没请,咱们家玉莲一天来一趟,就把账目给我做好了,还省了一笔请账房的钱,我也学个差不多了,自己做账放心。”
陈瑜端起茶送到嘴边,李家父女简直是狼子野心啊,爹来顿顿吃,闺女来做账,温水煮芸娘吗?
“娘,你能走这一趟肯定是有事的,家里还有啥事儿吗?”苏芸娘问。
陈瑜放下茶盏:“也不算什么事,昨儿看了你这边的账目,这买卖做的真不错。”
苏芸娘笑着说:“嗯,托了三哥的福。”
纳尼?这事儿和苏三郎还有关系?陈瑜想到了去年八月节。
果不其然,苏芸娘说:“咱们四海酒楼的生意多是无涯书院的人过来捧场,再就是李大人也把应酬的事情放在咱们家这边了,还有散客越来越多,确实算得上兴隆。”
陈瑜一肚子试探的话都被憋回去了,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李家那边还真不能掉以轻心,要说芸娘的婚事往高了走一走是非常必要的,在青牛县里真说高,也还真就是李斯忠,李斯忠人也确实不错。
坏就坏在了两个人早早的定下了兄妹的名份,虽说是干亲,但读书人最是重礼守礼,规矩是万万不能破的。
不是陈瑜迂腐,是这个世道,想要冲破世俗,代价太大。
“不过,有件事芸娘心里不踏实。”苏芸娘说到这里,脸上微微泛红了。
陈瑜知道是要提李斯忠了,缓缓地吸了口气问:“什么事?”
“娘,你可别骂我,我也不知道跟谁商量。”苏芸娘抿了抿唇角,两只手捏着帕子,可怜巴巴的望着陈瑜。
陈瑜嘴里发苦,面上不显:“不骂,说来听听吧。”
苏芸娘叹了口气:“李老夫人隔三差五的就要提一提李大人的婚事,我知道她是有意撮合我和李大人,可芸娘如今只想好好做酒楼的买卖,好好赚银子,再者我配不上李大人,也从来没想过攀龙附凤。”
傻姑娘啊,你不想,别人就不想吗?
李斯忠想不想暂时不说,只怕李家不止李老夫人想这事儿,李玉莲这丫头心眼儿就和九孔藕似的,整日里往这边来的心思太明显了。
话说回来,芸娘虽说是个伶俐的姑娘,但早早的嫁到唐家遭罪的经历会留下心理阴影不说,就谈情说爱这事儿,她会啥?说没开窍都不冤,要不然李斯忠一天吃两顿,就这个频率她也该明白点儿啥了吧?
“芸娘啊,如果李大人也有这个意思呢?”陈瑜试探着问。
苏芸娘愣住了,原本还有些窘迫到发红的脸瞬间就苍白了:“娘,这不行,我们是兄妹,我当他是兄长的。”
陈瑜也替苏芸娘犯愁,说起来身为现代人她是能接受的,可普世价值观不允许,她的芸娘该何去何从?
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就算是自己也不能掺和进去,再弄巧成拙就更不好看了。
“东家。”小伙计在门外回禀:“李大人过来了。”
好家伙!这怎么不到饭口就来了?衙门没事啊?陈瑜抬起手压了压额角,造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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