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进去把二人分开时,乐秀兰已经半昏迷了,鼻子往外涌血,胸前及两手都带着血,陈星强也满脖子是血,只是他穿的是深色衣服,血洇入衣服,看上去不那么可怕。
陈星强刚想说话,突然发现自己张口却发不出声,紧接着,他感觉到了脖子上的疼痛。
下一秒,一个警察也发现了,陈星强的脖子上,耳朵下的位置,扎着一支签字笔。
陈星强脖子上的淋淋血迹,全都是那里流出来的。
其实连乐秀兰胸前的血,也是陈星强的。
凌玖玖也看到了,那一瞬间,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叫命运的手捏住,冥冥中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
“凌玖玖,看那只笔,扎中了。”
冬日的长街一片萧索,她泪流满面,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世,命运待她不薄。
……
……
春节过得祥和而平静。
不像上一世,13岁之后,20岁之前,没过过一个好年。
外婆的病继续养着,每三个月去复查一次。
元宵节过后,郑落梅的判决下来了。
故意伤害罪,判了四年。赔偿医疗费、护理费、营养费、康复费用合计七十九万元。
之前凌国志替她垫付四十万,剩余的三十九万,由她名下的两套房产拍卖偿还。
郑落梅生产后因为一直没有奶,也不存在哺乳期,判决过后,直接收监。
孩子只能交给凌国志抚养。
凌国志给凌玖玖当了十几年的爹,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养育经验,因此,只能从农村把自己的老娘接了过来,专门养他的皇位继承人。
凌国志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因为郑落梅的事,他在单位完全被边缘化了。
而他的顶头上司郝副局长也并没有如愿升迁,而是平调到另外一个市。
单位里最有油水的安州新区项目,已经由另一个陈副局长接手,黄加信已经转头投向陈副局长了。
甚至他得到小道消息说,他的科室要被合并到另外一个无实权部门,到时候他这个科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为此他经常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想了好几种方法送礼,托关系,但礼都送不出去,要么被退回来,要么人家压根就不收。
凌国志意识到,如果说他的仕途和人生还有一线生机的话,找前妻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能求得前妻谅解,复婚,就可以动用江秋映的关系想办法调到新项目,如果江秋映在意孩子,那么可以暂时牺牲儿子,由父母带回农村养着,以后再从长计议。
他这样的男人,到这种时候了,还是既要又要。
然而他上次被江秋映拂了面子后,也不好意思再上门求复合了。
他把心思打到了老娘身上。
但老太太上次去安心金店闹事,出了一个大丑,现在也没有胆气去金店闹了。
老太太拿捏大儿媳妇十几年,没想到现在还得求着人家回归,很是抹不开面子,还劝自己儿子:
“儿啊,江秋映有啥好,跟个没嘴的葫芦似的,年纪也大了。你是个科长,你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再找个黄花闺女也不难,为啥非要吃回头草!咱们村你二姨的娘家侄女,在山里教书,快三十了还没结婚,人家说了,谁能帮她把工作调到城里,就嫁给谁,你使使劲把她调回来……”
凌国志磋火的很,不耐烦的训自己老妈:
“你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还等着小秋帮我调动工作呢!”
“啊?她有这本事?”
“对,她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认识一个副部长和一个副市长。你见了她,得认怂服软,别拿你过去那尖酸刻薄的一套对她,你得求着她,赖着她,伏小做低,要不然你儿子的一切都没有了。”
老太太听得云里雾里,怎么也无法相信前儿媳能跟部长、市长那样的大官搭上关系,更无法相信好大儿现在竟然要对一个女人服软。
被儿子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老太太同意了,决定为自己的好大儿,舍下这张老脸,去求那个她一直看不上的前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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