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仅仅是一时。
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陷入绝望,黑死病的潜伏期为1~7天,相较教会的福泽,他们更希望有人把他们抬到墓地,起码这样还有人收尸。
还活着的躺在路边,腋下和腹股沟长满或大或小的肿块和痈,大的聚集一处,小的遍布全身。喉咙和胸部的坏死性炎症让气味愈发难闻,几乎每呼吸一口,胸部起伏大剧痛就会耗光他们的气力,随之而来的是大口小口的吐血,涣散的瞳孔和无边的剧痛,让活着的人倍感煎熬。
而已经死去的则躺在黑色的稻草上,裸露在外的青紫胳膊布满黑斑。在恶臭里穿行的老鼠毫无顾忌地呼朋引伴,它们很清楚生逢末路的人类早已无暇顾及。
哭声在每条街道响起,全副武装的人们紧掩口鼻,进进出出。医院拥挤不堪,拜伦斯站在山坡的高处,亲眼看着战争造成的萧条席卷她本就不喜欢的地方。
无病的怕染病的,本土的歧视异乡的。就是嘴上再甜蜜的爱,在生命安全前也不值一提……你问她是如何看到的?
无需费力搜寻,只需在最高处。
「这种情况下,她一定会来找你的。」
“哦,为什么。”
那声音没有回答。
拜伦斯自觉无趣,扭头要走,却被一个带着黑色鸟嘴面具的女人叫住。
陈桐气喘吁吁地追上她。
讲真陈桐很怕死,但找不到女主她实在无法安心。见女主只是简单地围了麻布就敢出来晃荡,她心道不好。
完喽完喽,这单要嘎啦。
这可是甲级烈性传染病——鼠疫啊。
这时候的医学神学纠缠不清,医理储备都不足以判断这玩意究竟传不传染、怎么传染,以至还有人提出它甚至会通过目光传染……更多的还是认为这是体液不调。于是古怪的药液和忏悔游行层出不穷,再加上传统艺能放血,简直槽多无口。
她连夜赶制了防疫服做成鸟嘴医生的黑袍子式样,又做了过滤器藏在鸟嘴里才敢出来。可一看拜伦斯,陈桐是真的头大了。
这麻布能顶个屁用哦。
拜伦斯被陈桐拽回了家。
尽管在路上她非常不屑地表示好马不吃回头草,但话里的话被陈桐自动过滤掉。她要把人带回去好好消毒,顺便给她穿上合适的防护服。
拜伦斯不理解,“鸟嘴医生的衣服只有医生能穿,你是从哪得到的?”
陈桐:“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穿你就穿。”
哦,盗版。
陈桐可不管拜伦斯的头脑风暴,她敢穿鸟嘴防护服,就已经做好了直面病人的准备。
虽然多少有点赶鸭子上架,但经过两周的准备,结合时代特点,陈桐觉得悄咪咪把药加在“圣水”药剂里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在此之前要把性别模糊掉。
陈桐的举动在拜伦斯看来莫名其妙。结合陈桐的动手能力,她把目光放在自己的黑袍子上。
“这东西对天罚有用?”
“算是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面包和水我会放在篮子里,记住,一定哪也不要去。”
陈桐叹口气。
她也想在家待着,但谁让她这半路出家的鸟嘴医生不小心过了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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