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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苏音的动作，顾衍在心中轻笑一声。

原来再野的狐狸，也有知道害羞的时候。想象着她红着脸逞强的模样，顾衍那坚硬如铁的心也跟着柔软了几分。

但是很快，心中的柔情就被别样的情愫所替代。他突然意识到，喜欢黑夜，也并非就是因为害羞，或许她只是在逃避什么，比如……她并不愿意在共赴巫山之时，看见他的脸。

顾衍仿佛看见心思诡异莫测的狐狸在黑暗中弯起嘴角，眸中闪过得意的笑。

心念起，他的呼吸也跟着一窒，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不愿意看着他，是因为心虚，还是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别的什么人。

狂风暴雨前的宁静总是叫人心惊，双目在黑暗中暂时失去了视物的功能，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敏锐。

苏音的手，柔若无骨，顾衍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柔，也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十指连心，此刻的她面上的表情是否也如手指的温度那般冰冷？

顾衍自认自己铁石心肠，可此刻，他觉得这女人比自己更铁石心肠。

指尖划过耳畔，顾衍微微一怔，心中的怒火被陡然升起的异样情绪所覆盖，身心一同颤栗，那是从前不曾有过的悸动。

宛如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见到心上人的笑颜时，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又如冷漠狼王凝视狡诈狐狸时，却被狐狸一个呆萌的动作直击心房，让狼王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

顾衍垂眸看着黑暗中那只他看不透猜不明的狡猾狐狸，来不及思考这心动的感觉是来自苏音指尖的轻撩，还是来自内心深处那无名的嫉妒和怒火。他不受控制地吻住她，想要把心中的复杂情绪压下去。

喜欢与否，爱与否，在这一刻变得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顾衍此刻只想完完全全地拥有这只让人琢磨不透的小狐狸，这时间一切神秘又美丽的人和物，总是叫人心向往之。就算是冷静强大如顾衍，也不免俗。

她总是若即若离，让人猜不着，抓不住。如镜中花水中月，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捉摸不透，求而不得，最是撩人心弦。

寂静黑夜，沉默不语的两个人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