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子的正妻啊!”
“周叔!”
说到这,他捂着心口,痛心疾首地道:“你说谁家的正妻,天天啥事不干,竟琢磨给自己的丈夫纳妾?”
“三年了!”
“老子他娘的都纳了八房妾室,她还不满足,竟然叫老子年底再纳一个,说连聘礼都跟人家过完了!”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听着他的声声怒骂,管家脸色很是尴尬,讷讷地道:“侯爷,小点声、小点声!”
“要是叫夫人听见了,又得抡锤子揍你了!”
“这也不怪夫人,谁家濮家人丁不旺呢?”
“您兄长去哈密赴任的时候,也是交代了夫人,一定要你多生娃子!”
“长兄如父,夫人也不敢不听啊!”
濮玙吓得面色一凛,伸头往外看了看庭院,这才松口气之余,再次低声骂道:“呸!”
“若不是当年他爹跟俺爹一同战死,把他托付给了俺,当老子怕她啊?”
“大哥也是,说好兄弟齐心力断金,结果他脚底一抹油,跑去镇守边关了,留俺在京师混吃等死,还得天天受这恶婆娘的鸟气!”
“这么多年了,俺叫他回来把婚事成了,他偏不!”
“等年底他回京,俺就是给他下药,也得说啥让他把香火传了!”
管家苦笑一声,道:“侯爷!”
“天下蛮夷未灭,何以家为?”
“你兄长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你还不知道吗?”
“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弃在京师三大营屡职,而是跑去了边关!”
濮玙长叹了一口气,道:“哎……”
“濮家就剩我们兄弟二人了!”
“大哥还跑去哈密卫当千户,那是什么鬼地方?”
“轻则西域叩关,重则北元余孽侵掠!”
“如今哈密还折辱我大明天威,大哥所在的卫所离哈密那么近,万一……”
话还没说完,一个年轻貌美妇人领着一柄小锤迈步走入正堂,开口打断话头,质问道:“侯爷,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妾身不是说了,让你速速沐浴去造娃?”
“你怎么还不去沐浴?”
来人,正是濮玙的正妻,秦氏。
一见秦氏,濮玙顿时吓得头皮发麻,连忙起身,笑嘻嘻地道:“夫人!”
“莫急、莫急!”
“待为夫一个时辰之后再去可好?”
不料,秦氏一点也没听进去,挑了下眉眼,说道:“侯爷!”
“咱们可是答应过大哥,三年造十娃!”
“如今第八房妾室都给你纳进来了,难道你想抵赖?”
濮玙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断然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为夫怎么可能抵赖呢?”
“只是为夫最近心窝子疼,尤其是这几日,疼得过于厉害……”
“夫人多宽容宽容!”
秦氏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迈步上前,关切地问:“心窝疼?”
“不会是害了什么病吧?”
“周叔!”
“快!”
“快去请大夫!”
濮玙摆了摆手,道:“不必,俺早吃了药,甚用没有!”
“不光如此,右眼还跳得厉害……”
“俺总觉得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也就在这时,一个下人火急火燎迈步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侯爷!”
“宫里来人宣旨了!”
“来的人,还是锦衣卫指挥使!”
闻言,濮玙瞬间面色大震,心里顿时掀起一个大咯噔!
糟糕!
锦衣卫指挥使亲自过来宣旨?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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