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眼尖的人看到,马平川的尸体一开始其实是面朝下的,但是他们砸冰面的时候产生了震动,冰层之下还有一部分水是没有冻实诚的,马平川的尸体翻了过来,就这么光秃秃的漂在水里,一件衣服也没穿。
马家人将冰面砸开,把马平川的尸体捞上来,却发现,那只是一套人皮,是的,包裹在骨架外面的人皮。
和当年失踪的兵马一样,马平川也变成了白骨。
马家人不敢将这件事情张扬出去,着急忙慌的把马平川的皮骨带回去,也不敢直接土葬,索性放了一把火给烧成了灰烬,之后将骨灰装盒埋在了迁移后的祖坟里。驭</span>
本以为此事会就此结束,谁料在之后的几天,马家人陆续开始出事。
先是继承了产业的大儿子一家,连妻带子三口人,只一晚上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踪影。
最关键的是,那几条拴在院子里的狗也不见了。
找来找去,还没找到大儿子一家,第二天早上却发现,二儿子一家也不见了。
最小的儿子当时才十几岁,也是马平川的三个儿子里最机灵的一个,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问题出在了坟山上,但他也怕自己去了同样回不来,偌大的家业可怎么办。
于是他花重金,请家丁里几个有经验且急需钱的,让他们去一趟漏斗坑。
去了之后,果然发现,马家的两个儿子以及家人都泡在冰里,死状和之前的马平川一模一样,边上还有陪葬的几只狼狗。驭</span>
这下所有人都害怕了,认为马家当年肯定是在动古墓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这才报应到了他们身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漏斗坑里天天都有新鲜的尸体出现,全部都是上次接触过这里的家丁们。
这下,所有人都开始慌了,马家的剩下的下人在几天之内全部跑光光逃命去了。
马家的小儿子迫不得已,贱卖了家产,带着剩下的姊妹们搬迁到了尼泊尔。
金万堂说完,自己都有些大气不敢喘,“小三爷,您要真想调查,渠道多的是,可千万别头铁把自己也搭到里头去。”
张杌寻指尖轻扣桌面,思索了一阵,“我倒是觉得,这些后续的事情,更像是人为弄出来的。”
“啊?”金万堂疑惑,“您怎么知道?”驭</span>
“意图还不明显么?”张杌寻勾了勾嘴角,“背后的人催的太紧了,要真是坟山底下的东西在搞鬼,那么为什么当时在场的那些人不是同时和马家的两个儿子一起死在漏斗坑里的呢。”
“而且,你别忘了,当年和马平川一起参与了那件事的老人们,可并没有交代说,马平川死后,他们也跟着怎么怎么样。”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明摆着在催促马家快速从那个地方搬走,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用当年发生的事情故意吓唬马家人,让他们压根儿没有时间思考其中的疑点就立即搬家。”
“幕后之人的目标一定和马家有关,又或者可以推测,马平川当年在那座蝎子古墓里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毫无收获。”
“当年在最后接手马家祖宅的人,一定有古怪。”
别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怎么偏偏他们就接手了呢,这一切绝对是早有预谋的。
听完张杌寻的分析,金万堂愣愣的张着嘴巴,半晌才发出一声卧靠。驭</span>
“合着整了半天,都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人呐!”
张杌寻点点头,“当年最后接手马家宅子的人姓什么,你打听过么?”
金万堂嘶了一声,“这这这……这我还真没打听过,要不是今儿个您说这些,我从头到尾压根儿就没往人身上考虑,还以为是什么鬼力乱神打击报复呢。”
“小三爷您看您这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老金也没帮上什么忙……”
张杌寻叹了口气,“没事,我自己去尼泊尔查一查,马家的后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啊呀,我当初碰上他的时候,他是住在江苏一带的,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不过我在那边有熟人,可以让他帮您打听一下。”金万堂说完就去打电话。
不一会儿回来说,“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小三爷,您要不给我留个联系方式,不管打听没打听到,我都给您知会一声,如何?”驭</span>
“可以,那就多谢金老板了。”
张杌寻收起藏传手串,起身,将象骨扳指和一张支票放在桌上,“今日多有叨扰,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告辞。”
金万堂乐呵呵的送他出门,“小三爷慢走,下回来提前说一声,我请您吃饭。”
张杌寻笑着应下,摆摆手,出了门后坐车直奔机场。
张杌寻的动作很快,在暗中的某些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到达了尼泊尔。
尼泊尔的冬天很冷,凛冽的寒风直往人的心口钻。
这里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中段南麓,地势高峻,素有“山国”之称。驭</span>
马家在尼泊尔巴德岗古城的房子很好找,就在杜巴广场附近,大概是马家自从搬离了马庵后,凭着仅剩的家产和掌权人的头脑,又东山再起了一阵子。
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佛塔寺庙前的台阶上也有人坐着晒太阳,小贩们的摊子围着寺庙一圈,摊位上摆着各种柴火木炭以及日常用品,还有卖红宝石、珊瑚水晶这些的。
这些小贩大部分都会说一些可以凑活交流的英文短句,看到张杌寻这个特殊的生面孔,以及一身看着都价值不菲的装扮,都热情的凑上来介绍自己的摊子。
张杌寻视线扫了一圈,瞅准了一个缩在寺庙台阶的角落里卖古董的摊子,走上前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幅比较古旧的唐卡画,问这个怎么卖。
摊位上坐着的小贩全身都笼在一件宽大的毛毡大衣里,脑袋埋进厚厚的长毛衣领中,全身灰扑扑的好像一只瘦熊,别的商贩都在热情高涨的叫卖,只有他缩在角落里打瞌睡。
张杌寻又提高音量问了一遍。
那小贩才慢吞吞的把脑袋抬起来,有气无力的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道:“两百卢比。”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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