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甩开白绫，从凳子上跳下来：“他们都在嘲笑我，杀了他们。”

“杀，祖母都杀了他们，那下贱人，不值得你拿命换。”信国公老夫人见孙子下来，松了口气，替他擦着额头的汗，“这点小事，你还值得上吊，直接和祖母说一声就可，看着一身汗。”

赵信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故意和她拉开距离：“现在公府谁不知道我的事情，祖母还能把所有人都杀了，特别是老四，昨日说是来探望我，就是来看我笑话，还送什么图册，呸，孬种，我咒他在床上撑不过一盏茶。”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老四可是你弟弟。”信国公老夫人也不恼，凑上前，继续替他擦汗，“你们兄弟整日打架，说话从来不过脑子，你别当真。上次他摔断腿，你不也说请他骑马吗？”

“那能一样，他的腿能好，我的……”赵信说到痛处，抄起桌上的茶盏扔出去，“是谁，谁给老子下药，让我知道，我灭了他。”

信国公老夫人眼神闪躲，那药是她交给钱老夫人的，算起来，她……

不对，这事不能怪她，都是背后之人搞鬼，对，不是她的错。

“信儿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定会给你报仇。”

“报仇有什么用，我的，我的……”赵信指着自己的裤裆，又羞又恼，最后憋出一句，“你的重孙子没了。”

想他万花丛中过，玉臂随便尝的人，现在只能看不能吃，日后还不被窑子里的人笑话死。

“查，一定要查出来，那个温声声也不能放过，若不她，我也不会被福悦长公主责罚，更没有后面的事情，不能便宜了她。”

比起被人下药，赵信更狠温声声让他丢面子，没有那顿打，别说下药，就是在青山寺光明正大偷情，他都不会有事。

提到温声声，老夫人眼里闪过狠意：“那贱人不足为惧，只是现在还不能动她，我派人查过，田大夫在替平阳侯调理身体，两人是好友，她出事，福悦长公主不会不管。”

“白谦安那个病秧子，早就该死了。”赵信想到那日对方骑在他身上，心里的火气更甚，“派人把那个大夫杀了，他想好起来，门都没有。”

“那人不能动。”信国公老夫人知道孙子气，耐心劝道，“田大夫出自幽冥谷，若死了，整个幽冥谷会找信国公府报仇，不值得。”

赵信猛地站起身，恼怒道：“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杀，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们。”

“自然不会。”信国公老夫人倒了杯茶，递给他手边，见对方没接，也不恼，“祖母以前怎么教你的，杀人这种事情，绝不能脏自己的手。”

赵信一怔，片刻眼睛亮起来：“祖母有法子？”

信国公老夫人抚摸着他的脸，心疼不已：“我宝贝孙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祖母自然要替你出气，温声声和那大夫不能动，可有一个，任你拿捏。”

“谁？”

“萧月儿。”信国公老夫人冷笑，“温声声和侯府闹僵，侯府众人恨不得剥了她的皮，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

“祖母的意思是，让她们狗咬狗？”不用自己动手，赵信自然乐意，“南阳侯府也不是傻子，没点好处她们肯听。”

“你将萧月儿纳入府，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情。”信国公老夫人拿着帕子给他擦手，“青山寺的事情，萧月儿也是受害者，你给她点甜头，然后告诉她，你查到是温声声背后搞鬼，她定会找温声声拼命。”

“不过，这件事，咱们不能主动。”

赵信冷笑连连：“祖母放心，孙儿会让她主动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