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原本就板着的脸,在张管事进来后越发严肃,他沉声安慰老夫人两句,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与陈老夫人想法一样,他同样不觉得陛下会因这点小事发作,毕竟容妃身下还有二皇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容妃被贬为嫔位,二皇子脸上同样无光。
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容妃在宫里受挫,陈府也会受到影响,既然当初送容妃进宫,陈府便是有那方面的心思,如何也不能看着容妃和二皇子失势。
陈修离开过后,旁支的夫人们纷纷上前,安慰陈老夫人和马氏,知道陈府现在没心情接待她们,便主动提出告辞。
马氏起身将人送到长福堂外,陈老夫人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抬眼看见一脸担忧望过来的江善和陈叙言,将两人招到跟前来,“这些事情,自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处理,你们不用担心。”
又对陈叙言道:“既然成了亲,日后就是大人了,要好好待阿善,不许惹她生气,知道吗?”
陈叙言郑重点头:“祖母放心吧,我一定会对表妹好的。”
“好,好。”陈老夫人满意的笑笑,又看了垂眸认真听着她们说话的江善一眼,笑着打发了两人出去。
陈叙言前些日子,一直在国子监读书,这次回府还是因为要成亲,即使回到府中,他也不敢放松每日功课,将江善送到琅萱院,陪着她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去了外院书房。
流春扶着江善到榻上坐下,珍珠端着木盘过来,上面还放着一枚没送出去的荷包。
“表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哪有新嫂子进门,她这个小姑子不出现的。”
饶是流春心性沉稳,也叫陈昕言这做法气了个不轻,听见珍珠抱怨,她没有制止,抬起眼睛朝江善看去:“本来就是表姑娘不对在先,她今日这一番做派,倒像是姑娘对不起她似的,端的是叫人看不上眼。”
江善脸上并未表现出异常,只淡淡的对珍珠吩咐:“找个人将荷包给表姑娘送去,她可以不守规矩,我却不能让人说嘴。”
在马氏那处没看见陈昕言时,江善心底已经有了预感,不过陈昕言是陈府的大姑娘,又是马氏嫡亲的女儿,马氏都未对此有意见,她又能说什么?
只当是陌生人,有她没她都不重要。
珍珠尤觉不甘心的还想说什么,被流春一个眼神打住了,嘟着嘴巴拿起荷包退出房间,还差点撞上进来通传的惜春。
惜春屈膝道:“少夫人,何姨娘和郑姨娘来向您请安了。”
这两人原本都是马氏跟前的丫头,后面去了陈叙言身边伺候,没过多久就抬为姨娘,平日经常被马氏召到身边说话,在府里多少有些体面。
江善半闭了眼睛,语气透着疲惫:“请她们回去吧,日后逢初一十五外,其他时间都不必过来请安。”顿了一下,冲流春点了下头,“你去我那匣子里拿两只簪子,赏给两位姨娘。”
流春福身应是,挑出两只姑娘很少用的金簪,赏给了候在外面的何姨娘和郑姨娘。
原本听说江善不见她们,两人心底还有些不安,但见流春拿出赏赐,脸上担忧的表情咽回肚子里。
流春扫了两人一眼,比起陈叙言身边伺候的奴婢,这两人都是各有特色的美人,一个娇媚诱人,一个温婉秀气,初步印象尚算不错。
打发走两人,流春重新回到房间,就见姑娘靠在榻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流春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将窗户打开半扇,以作散热,接着拿来一个小杌子,坐到江善不远处,时不时给她打上两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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