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回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夫人的侄子来京,与她有什么关系,用得着将她叫出去?
下一刻,她从孙嬷嬷口中得到解释,“......未让侄子上门居住,夫人深感愧疚,表公子一路风尘仆仆,这接风宴无论如何不能没有,正好今日得了空闲,夫人让人在临江楼中,置办了一桌席面,为显示陈府的重视之意,遂吩咐老奴来请少夫人一道前往。”
江善露出微微意外的神色,思索片刻,开口道:“夫人娘家的侄子,我过去多有不妥,你不如去通知表哥,想来他们才有话说。”
“话是这么个理,只是老夫人和老爷多次交代,不许任何人打扰二公子。”孙嬷嬷露出为难的表情,“按照礼数来讲,您身为二公子的妻子,外祖家来的亲戚,您是该见上一面的。”
听见这话,江善微皱了下眉,一时拿不定主意。
她不着痕迹地扫过去一眼,对方眼底含着若有似无的催促,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的地方。
感受到上方隐约的打量,孙嬷嬷快速调整跳快的心脏,仿佛不经意般提点道:“临江楼是陈府的产业,少夫人不必担心会拘束,夫人已经在外面等您,您赶紧收拾妥当,随老奴出去吧,莫让外人觉得我陈府规矩疏浅,妄自尊大。”
这话看似是在说陈府,一字一词无不是对江善的敲打。
珍珠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拿眼睛朝姑娘看去,但凡姑娘面上有一丝不悦,她就会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夫人娘家的侄子,关她们姑娘何事?
如果夫人和姑娘关系和睦,姑娘去见一见没问题,偏生夫人一个劲儿欺负她们姑娘,现在姑娘不想过去,就成了规矩疏浅,她们怎么那么大的脸呢。
相比起珍珠的气愤,江善要平静许多,凝视着孙嬷嬷敦厚的脸,她脸上闪过一抹深思,状似随意问道:“听嬷嬷话里的意思,夫人的侄子前日才到京城,之前见你日日出府,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边早就来京了呢。”
孙嬷嬷笑了笑,面上毫无异色,“少夫人有所不知,在表公子来京之前,夫人已经收到马府的信件,可不得吩咐老奴,去将日常所需的物品提前备好,老奴前几日便在忙这事。”
珍珠和红绡两人,不是没去打听过孙嬷嬷的行踪,只是作为积威深重的老嬷嬷,府里的丫鬟和婆子,多少有些顾忌的心理,加上那边行事谨慎,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见少夫人面上仍有犹豫,孙嬷嬷暗自琢磨片刻,开口道:“为表公子置办接风宴的事,老夫人那边也知道,请您与夫人作陪的意思,还是老夫人率先提出来的,想来也是希望您,去认一认各方的亲戚。”
说着说着她意有所指地提点道:“少夫人别小看这事,这对您日后接管府里事务,以及人情往来的处理,有十分大的帮助。”
江善没忍住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等她掌管府里的中馈,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呢,以马氏对她的不待见,恐怕到死都得抓着管事权不放。
不过听闻这事过了老夫人的眼,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些许,在孙嬷嬷又一次地催促中,缓缓从玫瑰椅上起身,开口想唤珍珠伺候她重新换身衣裙,却被孙嬷嬷以不好让夫人久等拒绝。
从暖阁出来,三人径直往二门走去,穿过曲折的长廊,就见两辆宽敞的红木马车,候在垂花门外,前面那辆马车旁,立着跟车的丫鬟和婆子,不远处的地方,还有陈府的护卫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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